找個安身的地方,不過你自己要想好以後的路。
這豆子想了想,終於決定去裁縫鋪學手藝,不過豆子問:“去裁縫鋪做學徒,要給人家錢吧?”
墨雨說:“可不是,十兩銀子呢。不過紫鵑姐姐說她出,你不用擔心這個。這裁縫的手藝很好,你好好學,才對的起你紫鵑姐姐的心意。”
回去以後,墨雨和紫鵑說了,紫鵑想這豆子家裡過去怕是也做過生意,否則不可能瞭解這些,不過現在說之前的如何又有何用,還是腳踏實地為將來打算吧。
所以豆子早有準備,不過收拾好了行禮,和把行禮搬走可是不一樣,因為紫鵑給的生活費大方,那豆子省下錢來買了不少書,結果當然是沉,紫鵑看他自己拿著太重,就幫他拿了,讓他放在轎子裡,轎伕不讀書,不知道書最沉,所以看著她們搬書,也沒反對。
可惜豆子除了買書,其他地方真的很省,那包袱皮都不知道是哪裡找來的布,居然就這麼破裂了——不是破了,是徹底破裂了,書就掉出來了,紫鵑一邊和豆子撿起來,一邊說:“你這東西不能抱著去人家那裡啊,我們路上扯點布。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苦著自己,我給你的錢不夠用麼?”
豆子低著頭說:“不是,紫鵑姐姐給的很多了,只是我多買了幾本書。”
紫鵑嘆口氣,這孩子如此的愛讀書,卻不得不去裁縫店做學徒,那賈寶玉讓他爹用棍子打著都不學,人和人總是不平等的。
可是紫鵑也沒辦法,不說她一個大宅門裡的侍女,沒辦法安置豆子,短期可以暫時拖給別人幾天,時間長了總不行。
豆子不是京城人,雖然有路引,但是沒有戶籍,所以不能自己生活,他這年紀也沒辦法的事,不是你能自己生活就行的。要不豆子能自理,給他租個房子,念個私塾也不是不行,可是他就是讀書以後也麻煩重重,所以紫鵑不如現實點學門手藝度日。
不過看豆子這樣,紫鵑也有些心軟,想不想想別的辦法?不過現在和墨雨的姐姐說好了,怎麼也得去一趟才是,只能對豆子說:“你去了那邊,有空也要看看書,別丟了。”
“葉姑娘這是搬家啊?”一個輕快的聲音問。
紫鵑一抬頭,果然是衛若蘭,他和一個不認識的公子哥正溜達過來。
紫鵑心裡奇怪,你天天都長到這白府麼?怎麼每次都能看見你?照著標準,史湘雲嫁過去也是半個活寡,丈夫不著家啊。
不過心裡奇怪,不管自己的事,紫鵑也不操心,就說:“這宅子租出去了,我帶了豆子走。”
“去賈府?”衛若蘭有些好奇。
紫鵑倒是不奇怪他這麼問:“不是了。豆子沒賣過身的。我託過去的姐妹給他找了個地方做學徒。”學徒雖然苦,但是自由民,這點在紫鵑看來很重要。
“這樣啊。”衛若蘭看來紫鵑算是仁至義盡了,不過看地上還沒收拾起來的書,又問:“你們豆子讀過書?”
紫鵑點頭:“他過去也是個好人家的子弟呢,怎麼不讀書?”
“既然讀過書,就不要去什麼裁縫鋪做學徒了,不如找個商號做學徒,這讀過書的孩子如果肯吃苦,在商號裡也能混出來,將來做個掌櫃,不比做裁縫強的。”那個不認識的公子——說起來也見過,但是不知道人家是誰——突然發言說。
紫鵑聽了,說:“我哪裡找商號去?”豆子在這裡無親無故還不算,又沒什麼保證人,商號為什麼要他?就是裁縫鋪也是墨雨姐姐作保才行的。
豆子卻說:“裁縫挺好的。”真是個懂事的孩子。
那衛若蘭和那公子就不再說什麼了,紫鵑就帶著豆子告辭而去。
找到墨雨說的那家店,在個很深的巷子裡,不過看周圍的人家還都是小康或者以上水平的人家的房子,所以這店鋪看來地段不算差。那店面不大,也不太起眼,不過總算也說的過去,很齊整,沒有絲毫破舊之象。
紫鵑下了轎子,領著豆子進去,那墨雨的姐姐從小就是個爽快人,這不早在那裁縫店裡等她們了,看見人進來,仔細瞧了一瞧,才說:“大丫吧?!都快認不出了。好些時候沒見了。這個就是你說的孩子?看著就挺伶俐的。”
紫鵑就笑著說:“青兒姐姐還是那麼爽利。”
墨雨的姐姐就對在櫃檯裡面的人說:“張裁縫,我說的孩子到了。”
這時候,紫鵑才注意到櫃檯裡的人,不甚老,不過四十多歲的樣子,臉上皺紋有的深,看著很嚴肅,不過看起來是個可靠的人。紫鵑就說:“張老闆好,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