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入了上座,壽王楊開朝室內的禮官擺擺手,示意開宴。
“開宴!”
隨著司禮官的發令,一群身著綵衣的婢女端著一個個雕花的食盒陸陸續續順著長桌依次擺放由各地採買來的新鮮珍果,在一邊的酒盞中還倒上了色澤誘人的西域葡萄美酒,場內絲竹聲不絕於耳,各個長桌上擺放著數道美味佳餚,眾人開始推杯換盞。
那廂的如歌在落座之時,很自覺地選了較為不起眼的一個角落,玉佳嫻和離去甚久方才歸來的的玉寶瑩則徑直走向了飲宴的第一排。吃著珍饈美食,聽著絲竹的靡靡之音,拿起身邊裝著的葡萄美酒的酒盞,玫瑰紅的酒液在陽光下泛著瑩瑩的光澤,散發著西域葡萄特有的芬芳氣息,顯得格外的誘人。不甚酒力的如歌小抿了一口,聞到甘醇,甜味中帶著絲絲酸味,不錯。
酒過三巡,卻見一名年老的婦人帶著幾名侍女拿著紙筆步入後花園,在座的女子有的搖搖頭,有的拿著筆墨在白紙上寫著什麼。待一名侍女走到跟前,一問之下,方才知道如今是記錄到東院樓閣之上參加才藝表演的專案,看著這後面兩排的人寫的才藝就有一長串,看來還要篩選一番了。
衝著侍女搖搖頭,示意自己沒有才藝要展示,那名侍女看了看坐在最角落的美麗女子,如此的容貌,竟然是個琴棋書畫樣樣不通的。搖了搖頭帶著紙捲走向那名年老的婦人,似乎是稟報著什麼,那老婦對著如歌審視了一番,看著端起酒杯繼續自斟自飲起來的如歌,老婦人的嘴角有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樓閣之上,壽王看著對面似乎已經帶著三分醉意的錦親王世子蕭夜玄,想起王妃甄氏當年的錯舉不由在心中暗恨。若是當年甄氏沉住氣,如今自己何至於要這般討好眼前的人。如今壽王府看著是光鮮,實際上早就開始衰敗了,僅僅靠著這食邑和祖上留下的老本過日子,總有一天會玩完的。
說起當年的事,想想就讓楊開肉疼,當年王妃甄氏的長姐當今的靜妃娘娘正得聖寵,千方百計才求得聖上同意在錦親王府的採選世子妃的帖子裡給女兒楊怡佔得了一席之地。誰想到這錦親王世子被殺千刀的雲疆人偷襲,中了雲疆的蠱毒,被聖上派去給世子爺治病的太醫是死了七八個。這甄氏唯恐女兒被選去沖喜送了命,又以命相要挾求了靜妃把女兒的名字給劃去了,誰知她這一劃,這名冊上的名門閨秀們都紛紛退出。這一下子帶頭的壽王府就把這位世子爺得罪了個乾淨,連帶著壽王府也被皇上看不過眼,屢次遭到彈劾。
這幾年,楊開一直在觀望錦親王府的態度,靜妃也曾躍躍欲試的向皇上提起,卻一直沒有迴音。前幾日甄氏提起來大辦自己的五十壽辰,讓管家給錦親王府和世子府都送了帖子,看看這事是否有轉圜的餘地,沒想到這錦親王世子還真的來了,思慮之間,楊開朝著一邊的王妃甄氏使了個眼色。
這甄氏見了,自是明白其中的意思,朝著身後揚了揚手。甄氏自覺時日無多,這王府沒了自己女兒的日子怕是難過,思來想去,這錦親王府便是女兒最好的歸宿。
那廂躲在一處屏風後的楊怡自男子進入的那一刻望見那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就再也移不開視線。見自家母妃衝著這頭示意。看了一眼那座山錦親王世子蕭夜玄,施了淡淡脂粉的臉上漾起一絲嫣紅,一邊的老嬤嬤見此,不由欣慰的點點頭,扶著楊怡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眾人喝得正酣,便見一位面貌與王妃甄氏有七分相似的女子走入場中。
楊怡走到上賓席的位置,向著上首的坐著的壽王行了個禮,語音輕婉的說道:“今日父王大壽,女兒敬獻一舞胡旋舞,祝父王福如東海水長流,壽比南山不老松。”
場上的人一聽胡旋舞,立時來了精神,這可是外族的舞蹈,雖然聽說過,但是擅舞者卻是不多的。
隨著樂師的鼓樂聲響起,場中身著短裙長袖緊身舞衣、腰間束著佩帶、下著綠褲、紅皮靴、披著輕柔紗巾、佩帶著許多裝飾品的女子和著樂曲兩腳足尖交叉、左手叉腰、右、手擎起,全身綵帶飄逸,裙襬旋為弧形,在聲聲鼓樂之中,女子不停地旋舞,讓在座的人為之側目。
當楊怡舞畢,場上響起陣陣的喝彩聲。壽王楊開也忍不住叫好,
方才舞完的女子聽著眾人的叫好聲,視線不由的轉向對面的蕭夜玄,卻見男子面色平靜無波並未作出評價,不由得臉上有了淡淡的失望之色。
一邊的甄氏見了並不顯急色,對於楊怡的功力她還是很有信心的,這人吶,總是要有對比的才好。
甄氏安撫的將手放在來到身邊坐下的楊怡微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