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怎麼打趙志敬,又怎麼站回原處的,他竟然一點也沒看見。
郭泌打完趙志敬之後,順手點了趙志敬的穴道,讓趙志敬僵在原處作不得聲,趙志敬一招被個小女孩制住,氣得滿臉通紅,但偏偏被點了穴道,動又動不得,罵也罵不出。郭泌搓了搓手掌,說道:“臉上皮還挺厚的,怪不得連這種威脅自己師弟的下流言語也說得出口。”說罷,白了趙志敬一眼,又對著尹志平說:“這位是尹道長吧?”說完又搖了搖頭,道:“可惜了。”
尹志平拱了拱手,對郭泌說:“這位姑娘,請問您是…”郭泌不等他問完,打斷了他,說道:“你們可以叫我阿泌。”尹志平聽了,又說:“阿泌姑娘,在下師兄說話莽撞,得罪了你,不知道你是不是高抬貴手,解了師兄的穴?我們路過這裡,其實沒有意思要打擾姑娘安眠的。”郭泌對他笑了一下,說道:“尹道長,你師兄不過是看我人小力弱,覺得好欺負了,覺得用不著端出平時名門正派的模樣了,所以對我這麼說話。我看倒不是什麼莽不莽撞的關係,不過是欺善怕惡而已。”尹志平聽到這裡,便又想出聲,郭泌卻抬手打斷了他的話頭,繼續說道:“這位趙道長把你三更半夜約到這裡,我看也不是真有什麼好話想對你說,不過是想趁機威脅你讓出首座弟子的位置罷了,對吧?”
郭泌看了看那趙志敬,又說:“本來你全真教是誰當首座弟子,誰當掌教…哼哼,跟我實在無關,不過,你想想,像這種為了己身權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真能當首座弟子嗎?”郭泌又哼了兩哼,繼續對尹志平說:“以下流卑鄙的汙穢言詞攻擊同門,是為無情;威脅同門,是為無義;技不如人,不知努力苦練,卻只是想投機取巧,是為無勇;碰到敵人不知道先試深淺,反而語出衝動,大墮全真威名,是為無智。這種無情無意無智無勇之人,你當真就這麼把首坐位置讓給他?以後若是讓他當上了掌教…我看五十年後就沒有全真教這個名字了。”趙志敬聽到這裡,臉上漲得豬肝似的紅,郭泌卻知道,這位仁兄絕不是因為羞愧…八成是氣的。
尹志平聽了郭泌的話,心下震動,本來只覺得如果趙志敬想要這位置,他讓了也就是了,自己實在不想整天跟他糾纏不清,可是郭泌這麼一說,似乎如果真讓趙志敬當了首座弟子,對全真教也不算是好事,心下躊躇,一時間也不說話。
郭泌看了他臉色,便又說:“尹道長,你人是不錯的,可惜卻太過優柔寡斷。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如果說你當真為了全真教好,就該學學你馬鈺師伯,而不是整天跟這姓趙的小人糾纏在一起,忙些不知所謂的事情。”尹志平聽了臉色一變,心想:“難道這小姑娘說的也是龍姑娘的事情?她跟那龍姑娘又是什麼關係?萬一龍姑娘知道我對她的心思,我…”想到這裡,尹志平心裡又涼了起來,只覺得如果那龍姑娘因而討厭上自己,那如今還不如死了好…
郭泌看了尹志平滿臉驚惶,顯然不是大有所悟的模樣,心裡知道他根本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於是輕嘆一聲,飄到兩人背後,極為快速的在每人身上一拍,又順手解了趙志敬的穴道。
趙志敬穴道既解,本來一張口就要罵人,可突然全身骨骼又酸又癢又疼,一股從來沒嘗試過的劇痛,正一點一點的從筋脈骨骼裡絲絲往外溢了出來。於是含在口中的汙言穢語,立刻變成一聲痛哼。他往旁邊一看,只見尹志平臉色極為蒼白,牙關緊咬,似乎是再忍耐著什麼痛苦,心裡便知道他的狀況跟自己差不多。
趙志敬心知自己八成是重了什麼奇毒,於是忍著疼痛,提起丹田之力,想用內力緩解痛楚,或者試試看能否化解毒素,卻想不到內力經過之處身上的確輕鬆許多,可是等內力離開,那原本的痛楚又更是加倍。他有心想把內力撤下,可是那又癢又痛的折磨卻令他忍不住去使用內力,就這樣越用內力痛楚越甚,最後再也忍不住,口中發出殺豬也似的嚎叫在地上打滾。
郭泌看了一會兒,等確定兩人已經完全明白附骨針的厲害之後,便給他們一人喂下一顆藥丸,吃了藥之後,兩人呼痛的聲音漸小,待一刻鐘後終於都緩過氣來。只見兩人軟倒在地上,全身無力,渾身大汗。蒼白的臉上溷合著恐懼與不甘。
郭泌嘴角一勾,問道:“如何?”趙志敬心下驚駭,聲音顫抖的說:“妖女,你在我身上放了什麼東西?”
郭泌回答道:“這東西叫做附骨針,只要伸手在敵人身上一拍,那針便深入肉裡,牢牢釘在骨骼的關節之中。針上喂有毒藥,藥性卻是慢慢發作,每日六次,按著血脈執行,叫人遍嘗諸般難以言傳的劇烈痛苦,一時又不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