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是我……
是我……清朗的嗓音,一聲聲迴盪在耳邊,夢裡對她隨心撩撥為所欲為的那個竟然是他!
他怎麼這樣做?!怎麼可以!
秦驚羽一瞬不管看著他,咬著牙,手掌抬起,忽然猛地揮出!
聽到的一聲脆響,那羊指美玉般白淨的俊臉上頓時現出豔紅的五指印來。
“蕭焰,你……欺人太甚!”
蕭焰不避不躲,臉頰迎上,硬生生接下這一掌來,唇角卻慢慢上揚,扯出一抹溫柔的笑意:“要是打了就不氣了,那,多打我幾下吧。”
“你!”秦驚羽握緊了拳頭,心裡又氣又悔,偏生面前又是張真誠無偽的笑臉,讓她空有一腔羞惱與憤怒,也不知該朝何處發洩。
是,如今真相大白,這卑鄙小人無恥之徒就在眼前,但她又能如何?罵他,打他,甚至是殺了他,那個夢,也不會因此抹去,一筆勾銷!
胸口起伏,嬌軀輕顫,心情晦澀複雜,有驚,有怒,有恨,有怨……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摸著腰間的長劍,手指動了幾動,到最後,只是輕吐一口氣:“說吧,你做這些,到底想要什麼?”
設計讓她失身,又用張半真半假的地圖引她來此,究竟是為他自己,還是為了……他大哥蕭冥?
見他沉默不答,她呵呵笑起來:“我真傻,竟問你這樣的問題,也是啊,不損一兵一卒就生擒大夏皇帝,這奇功一件,你大可向蕭冥討賞去!所謂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好了。”蕭焰笑容收斂,眉尖蹙起,帶著種淡淡的惆悵與無奈,慢慢啟口,“你,便是這樣看待我麼?我在你心中,所做的一切,目的就是如此不堪?”
“難道不是嗎?你找人演戲,費盡心機,還杜撰出個獨醒客的身份,設下圈套叫我來鑽,不就是想讓我一敗塗地,再次成為你南越的階下囚嗎?”
手上被一股力道輕扯,她站立不穩,不由自主跌進他的懷抱,卻見他臉色蒼白,狹眸卻黑得幽深,眼底的光芒閃閃爍爍,明暗不定。
嘆了口氣,他直視著她的眼,低道:“獨醒客不是杜撰,是我當年自己給自己取的名號。”
秦驚羽哼了一聲,根本不信,只聽得他自顧自講吓去:“有一年我父皇壽誕,欲在宮中大宴賓客,經臣子推薦,召不醉翁進宮釀酒,不醉翁當時正好人在蒼岐,雖然不甘不願,卻不敢拂逆,進宮待了半年之久,那時我少年心性,便跟他學習釀酒,還與他成了忘年交,初時我並未透露自己的皇子身份,只自稱獨醒客,他也沒在意,臨走的時候,留下住址,要我得空便來這山裡尋他,誰知這一別,就是整整七年。”
忘年交?
難怪,那不醉翁稱他為老友,就是這一聲暱稱,卻讓她滿心以為,這也是個如不醉翁一般的白髮老人!
秦驚羽深吸一口氣:“那什麼醉生夢死,可是下了媚藥?”
蕭焰輕輕搖頭,目光坦然:“沒有。”
“那我為什麼會……有那樣的證狀……”
“他們幾人都喝了,我之前也有嘗過,都沒事,唯獨你……我猜想,或許是因為你先前已經軟下幾十種性質不同的酒水,還有,你是女子,平日用藥甚多,休質又與常人不同,這以上種種,綜合起來,卻弄出來個混亂的結果。”
冷靜下來,她回想起那日隱約聽到對話,說起下藥,他之前早有千百次機會,也不必繞來繞去,等到現在才來做,但卻便如此,明知她是神志不清,他怎麼能對她?!要做謙謙君子,就應該一做到底,不是嗎?
“你這是乘人之危!”
蕭焰瞅著她,淡淡一笑,笑得那般溫和好看,偏偏說出來的話卻能氣倒一片:“我倒覺得這該叫做兩情相悅才對。”
兩情相悅?哈哈,虧他說得出口!
秦驚羽聲音卡在喉嚨裡,一口氣憋在胸口,酸楚發痛:“你……你有妻有子,還有臉說這話!”退一萬步,撇開家國仇怨不說,還有那皇子妃葉容容,嫡長子蕭景辰!
不提不說,並不代表她心裡就不介意!
他那已婚的身份,就像是一根剌,不深不淺紮在她心裡,刻意被忽略,只不經意間才偶爾想起,隨之而來的,是某個地方微微一疼。
“哦。”他眸光微動,像是要看到她心底去,許久,才泛起盪漾的水紋,似醒悟,又似懊悔,“原來,你這樣介意,我還以為……”
“我介意什麼!我又不是你的誰!我只是為你那皇子妃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