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清薇可憐兮兮跟在後面,一身粗布獸皮衣袍,黑瘦不少,面頰上還掛著淚花,哪裡還有半點王室公主的形象,簡直就是個深居深山的鄉村少女!
“你一舟,你等等我——”
“公主!”秦驚羽忍不住叫道。
軒轅清薇停住腳步,怔怔看她一眼,已經止住的眼淚又流了出來,跺腳哭道:“你們都是壞人,盡欺負我,唔,我恨死你們這些臭男人了。”說完也不再跟進,急急衝人隔壁帳篷。
秦驚羽看得撫額苦笑:“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愛與恨,只隔著一條線。”
雷牧歌在旁邊笑道:“其實這公主挺有意思的。”
秦驚羽瞥他一眼:“要不你進去安慰她,反正她最初喜歡的人就是你,此時正好舊情復燃!”
雷牧歌大笑道擺手:“那可不行,某人醋勁大著呢。”
他這音量不小,兩句軍士遠遠聽見,都躲去一旁捂嘴偷笑,這一路上多少看出些端倪,太子殿下與將軍大人交情匪淺哪……嗯嗯,匪淺。
“你胡說什麼?”
秦驚羽啐他一口,正要分辨,忽見那邊帳簾掀開一角,一隻瓷瓶朝兩句軍士的方向飛了過去,“拿去給公主,她的手掌磨破了。”
“是,李副將。”其中一人伸手接過,就要往隔壁帳篷走。
李一舟,這個表裡不一面惡心善的傢伙!
刁蠻公主遇到毒舌大夫,還說不清誰吃定誰,真乃……千古絕配!
秦驚羽笑了笑,上前攔住那名軍士:“等下,給我吧,我去拿給公主。”藉此機會也跟她聊聊,打聽下她的心意,別說,這東陽五後定下的婚事,真是越看越覺有戲!
手還沒摸到那瓷瓶,就聽得背後傳來少年的聲音,語氣裡有著抑制不住的歡喜:“你們已經回來了?”
秦驚羽愣了下,回頭一看,只見那少年多傑疾步過來,笑顏相對,與他肩上那張憤憤的狗臉卻成反比。
“大祭師沒有為難你吧?你們談了些什麼?”
秦驚羽隨手將瓷瓶拋還回去,看一眼那情緒不佳的阿金,輕笑道:“也沒談什麼,不過是大祭師和族長請我幫他們個忙,我正在考慮,不過他們已經答應了我的交換條件——”說話間,眸光靈動,盡在這一人一狗身上打轉。
多傑被她看得有絲赫然:“什麼條件?”
“嘻嘻,也沒什麼,就是我看中了你這狗兒——”秦驚羽湊近過來,對著那滿目驚恐的小狗嘴牙咧嘴,故作垂涎狀,“我生平最愛吃狗肉了,嘖嘖,那真是無上的美味啊!不過看你這瘦瘦小小的,都不夠我塞牙縫……”
她每說一句,阿金就抖動一下,說到最後,直接就是吱的一聲,從多傑的袖口閃身鑽進去,躲在裡面瑟瑟發抖。
“哈哈哈,看你這膽小的樣子,今後還敢胡亂咬人不!”秦驚羽指著多傑衣袖鼓起的那團,笑得前仰後翻。
之前要不是這小狗暗中偷襲,咬傷李一舟,她也不會被逼得墜下絕壁,在雪谷裡待了那麼多天,雖然那段時日是有驚無險平安度過,但是許多東西卻因此而改變——
對於這罪魁禍首,自然不能就這麼算了,就算傷它不得,至少也要嚇嚇它的狗膽。
事實證明,這就是個外強中乾的!
笑聲還沒停下,忽見金光一閃,卻是那可金從多傑的衣袖鑽了出來,又從他腰音叼出條白花花的物事,往秦驚羽跟前這麼一晃,然後幾個彈射,飛快跳上旁邊的大樹,立在枝頭搖頭擺尾,洋洋得意。
“阿金,還我!”多傑最早反應過來,小臉漲得通紅,朝大樹衝過去。
秦驚羽視力超常,一眼看那枝葉間隨風飄揚之物,正是自己在溫泉池邊遺失的束胸布帶,氣不打一處來,舉步就追:“你這色狗,小爺我要閹了你。”
“阿金是母狗,沒法閹割。”跑在前面的多傑轉過頭來,正經告知。
“那……送到青樓去,接客!”見那小狗叼著自己的貼身之物在枝頭上躥下跳,不停擺造型,秦驚羽氣得腦袋發暈,口不擇言了。
那大樹相隔不遠,雷牧歌也是看了個真切,正覺眼熟,見她追過去,自然大步跟上。
這三人氣勢洶洶而來,那阿金卻是臨危不懼,繼續蹦躂,等三人已到樹下,這才啊嗚一聲,叼著布帶落荒而逃。
於是乎,平原上出現戲劇化一幕,一狗在前發足狂奔,三人在後窮追不捨。
那些田地耕種的,帳外工作的摩納族人看得不明所以,皆是報以善意笑容,有的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