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情蠱的疼痛而躲了起來嗎?你這個膽小鬼,你害怕的時候就讓我來承擔,你想要維護的時候又跑出來?沒有用的,終究有一天,我將把你摒棄,這個身體將完全屬於我一個人所有。”
同樣的聲音,同一張臉,卻是完全兩種不同的語調和氣勢,在海願的耳邊反覆的響起爭執的聲音,在海願幾乎遊離的意識下使她認為那應該是兩個人,一個人狠狠的掐住自己的脖子,企圖至自己於死地,而另一個卻在努力的反抗著,想要把自己救出來?!
多麼奇怪的想法和多麼有意思的幻覺啊,海願在那同一個人的兩種語氣的爭執中,一會兒被收緊的手扼住喉嚨,無法呼吸;一會兒又感覺那隻手鬆開了,並因為激烈的鬥爭而顫抖著;海願的意識也被一再的折磨,當她最後終於難以忍受那番痛苦,被幻覺壓入了重重的黑暗之中,海願甚至最後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死了還是活著。
“啊!不要!”海願的喉嚨好像火燒一樣的疼,又夢到那隻手緊緊的扼住自己的脖頸,下一刻就好像要扭斷自己的脖子,那種恐懼從心中蔓延開來,讓海願驚叫出聲。
“小公主,怎麼啦?”耳邊傳來的卻是老女人那平靜無波的聲音,只是仔細的回味一下才能夠感覺出她對自己的關心來。
海願坐起來,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就看到老女人伸手掀開了自己的床帳,臉上仍是沒有什麼表情,但從她的眼底可以看到詢問。
“我……”海願眨一下眼睛,看著從視窗透進來的陽光,摸了一下脖子。脖子沒有斷,除了喉嚨還有些發乾和疼痛,海願甚至感覺不到其他任何的異狀。那自己該怎麼向她解釋?說昨天晚上大祭司差點掐死自己嗎?可自己又怎麼躺在床上的?難道是夢境或是幻覺?可那種幻覺未免太多真實了。
“阿姨,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來問過我窗子的事情?我記得你問我,窗子是不是沒有關好的。”海願伸手拉住了老女人的手,急急的問著。
“有啊,不過我進來幫你關上之後,你就睡著了。”老女人伸手幫海願把額前的頭髮掖到了而後,就摸到了她脖頸和臉頰的汗水,再看海願身上的那件真絲的睡袍,前胸後背都有汗水透過來的痕跡,不禁焦急起來,問著海願:“小公主怎麼出了這麼多的汗?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我沒有不舒服。阿姨,你是說……說你昨天有進來過?還幫我關了窗,又看我睡了?”海願一下子就驚呆了,抓住了老女人話裡的重點,攥緊了她的手,焦急的問著。
“是啊,小公主昨晚有課業,或許是做了噩夢一直的叫,所以我就進來看看你,還順便關了窗子,見你又睡穩了才走的。”老女人拍拍海願的手背,聲音也柔了很多,特別是她的眼神,海願在她說話的時候就仔細的盯著,卻只看到她眼裡的平靜,而看不出一絲的波瀾,就好象……好像她說的是真話一樣。
而且她所說的課業海願也知道,就是會在睡著之後做那些奇怪的夢,透過夢境自己會產生那種未知而莫名的神力,也會產生恐懼和害怕,就如同夢魘一般;那如同她所說,自己昨晚的幻覺難道是夢境!
可那感覺,被大祭司的大手死死的扼住喉嚨的感覺,最後他那猶如精神分裂的自言自語,難道都是夢境嗎?為何如此真實,又如此可怕。真實到自己耳邊還能夠聽到他身上的水滴在竹製地板上的聲音,真實到現在自己的喉嚨還是火燒一樣的痛。
不,不對,即使是夢魘,也不會有疼痛的感覺,如果那樣的疼,自己應該早就醒了的,而不是現在才醒,那自己之所以睡到現在,應該是被那隻大手掐到昏厥了才對。
海願半眯起眼睛,看著面前拉住自己的手,安慰著的老女人,心中訕笑了一下,把所有的疑問都壓回了肚子裡,她問又有什麼用呢,一切真相在沒有被揭開之前,都可以隨意的說成是夢境,而且說的人多了,會連自己都分不出真假的。所以海願明白,只要相信自己的感覺,其他人說是夢,那就當作是夢境好了,自己不是卑微的苟且偷生,只是太懂得生命的重要而已。
“小公主起來吧,今天要學習一些基本的禮節,而且神女繼任大典的帖子早已經發出去了,今天開始就陸續會有其他國的使臣過來,小公主或許要去接見的,所以會很忙。正式的繼任大典是後天早上開始,小公主要在兩天的時間裡學很多的東西呢。”
老女人說著,從一邊捧過一套衣服來,海願伸手又擦擦額角的汗水,摸了摸身上已經微溼的衣服,說她想洗個澡。老女人點點頭,出去了,海願才長長的舒出一口氣,起身來到桌邊,倒上一杯水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