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他的唇上,更是印到了海願的心裡。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海願起身也整理了一下衣服,衣服沒有太凌亂,因為她昨天睡的很晚,而且睡著了也擔心碰到鍾離域的傷口,所以幾乎是一動未動的。走出臥室到前廳,拉開門之前海願又做了兩次深呼吸並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來,然後才將門果斷的拉開,走了出去。
海願才出來,曦和夜都從暗處現身出來,海願仍舊帶著笑容,語氣淡定而平和的問道:“都準備好了嗎?什麼時候可以開始?”
“主子……”曦看到海願臉上的笑,也看到了海願眼裡的澀,更能體會到她現在心裡的痛和苦,但又找不到能勸慰的話。經歷了生死的人,又看透了生死的人,再沒有什麼語言可以化解她堅定:生則同生,死則共死!
“夫人,已經準備好了。”夜的口氣也很堅定。經過了這一夜之後,夜也拋開了所以的自責和悔恨,準備和他的主子一起迎接著生死的考驗。如果主子有事,他自然會以死謝罪;而他更希望主子多福多壽,即使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砍了他的腦袋,或是再送回重歡樓重罰都行啊。
“請御醫過來吧。”海願向夜點了點頭,示意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是。”夜馬上向院跑去,不一會兒那四個御醫都來了,鍾離燁自然也來了。後面還跟著兩個小廝,一個手裡提著一大壺熱水,另一個捧著一個酒精爐,顯然這些都是手術的必須品了。
“我也一起陪著行不行。”海願知道在現代進行手術都是需要無菌操作的,而且手術室也不準無關人員進入。這裡當然沒有無菌操作的手術室,但不知道自己可不可和鍾離域一起承受,更怕因為自己會影響大夫的操作。但她確實更希望能夠陪在鍾離域的身邊,就算不能近前,只要讓她遠遠的站著也好啊。
“這……”為首的一名御醫猶豫了一下,但看到了四皇子鍾離燁微微點了點頭,才說道:“可以,只是不能近前,而且會有血的,你不怕嗎?”
“不,我不怕,我只要站在一邊就好,我不會影響你們的。謝謝了。”海願幾乎要狗腿的彎腰施禮了,她可以陪著域就好。
一行人進了屋,曦和夜留在了門外。那兩個小廝進門將手裡的水壺、酒精爐放下就出去了。鍾離燁也是隻到了前廳,沒有直接進臥室去。只有海願和那四名御醫到了裡面,海願自動自覺的站到了床尾,甚至把嬌小的身子擠到了床幔後面,儘量不佔很大的地方,也儘量不礙眼。
一名御醫先是給鍾離域身上的紗布解開,其餘幾個各自開啟了藥箱,將裡面的一干用具都拿了出來,閃亮的刀子、鋒利的剪子,還有長長的鑷子和好多長短不一的銀針,但是看著那些東西,海願的心就緊縮了起來,大氣都不敢出,也不敢多看,一雙眼睛先是盯著鍾離域的俊臉,當一名御醫把手裡的刀子在酒精爐上烤過之後,舉著來到床邊的時候,海願乾脆拉起床幔,將整個臉都埋了進去。
她怕啊,她真的害怕。就算床上躺著的那個不是鍾離域,海願本身也會怕血的,更尤其是現在這樣的場面,跟電視裡的駭人場景真的好像!(手術的場面哈,藍就不浪費字數仔細描寫了,大家喜歡血腥的還是唯美的就自行想象好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海願就一直緊緊的貼著床邊,用床幔捂著頭,時不時的還會有血的腥味飄進鼻子裡,只是她似乎沒有聽到鍾離域有什麼反應,就算是痛叫一聲也好啊,卻沒有。除了偶爾幾個御醫之間簡單的交談,或是那些刀子、剪子碰撞的金屬聲音之外,海願就沒有再聽到其他的聲音了。而這樣的安靜,也讓海願莫名的心慌。
偷偷的抬起頭來,海願半眯著眼睛向床上看去,儘量忽視掉那幾乎是滿床的鮮血,直接看向了鍾離域的臉龐,卻只看到一臉平靜的如同睡著了一樣的他。他都不疼嗎?還是現在的他已經連疼都不知道了。
海願的胸口一陣的窒息,哽咽的好像有石頭直接塞進了喉管一樣的難受,連忙又將頭狠狠的埋進那一層層的床幔之中,不敢再看一眼,卻豎起耳朵,盼著能聽到他的聲音,哪怕只是粗重的一聲叫疼也好啊。
“取出來了。”就在海願站的太久,感覺兩條腿都綿軟的要摔倒的時候,一名御醫叫了一聲,而從那聲音裡可以聽出明顯的興奮,似乎他們也長長的鬆了口氣。
“啊?好了嗎?”海願激動不已的抬頭看去,就看到了手裡的鑷子上夾著一個箭頭,三角形的,但已經被血肉染汙了,看不出鋒利來,但那血就足以讓海願看的心驚肉跳了,腳下一軟,整個人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