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挑修長的,一身的灰衣、滿臉的疤痕,樣子雖醜,但在朦朧的月光下卻沒有過於猙獰恐怖,反而帶著傲人的氣勢,讓人不容小視。
“你?”曦認識這個男子,或是也可以說不認識。因為曦認識的那樣臉上帶疤痕的男人,之前只有主上一個。但就是在幾天前回來的路上,海願逃走的時候卻又遇到了他,當時曦也很迷茫,不知道這個是不是主上;直到在樹林裡,主上和這個男子同時出現,曦才分的清楚,而且當時聽他離開的意思,分明是為了海願的。想到這裡,曦馬上就做出了戒備的姿勢,如果他想要對海願下手,曦是會拼死一戰的。
看著曦已經拉開了架勢,那男子用一根手指頭豎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足尖一點跳出了院子,在院外的不遠處站定了身形,然後向曦招了招手,顯然是在等著曦的。
而那個男子的這樣一個動作,曦也確定,不管他如何的易容,都絕對不可能是主上的,因為主上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一個動作。回頭看了一眼裡屋,曦感覺或許那個男子是怕在這裡動手驚嚇到海願,身形一動,也跟著跳了出去。
“喂,別忙著動手,我不是來打架的。”那個男子見曦來到近前又是一臉的戒備,而且又擺開了招式,忙搖晃著手解釋著,同時伸手指了指曦掛在腰間的一塊牌子:“那個借給我用用。”
曦明顯一愣,順著那男子的手指看向自己的腰間,才發現那是瑾王府的腰牌,也是進府之後總管給曦的。曦忙用手一捂,更加警覺的瞪著眼前的男子。這腰牌是可以在王府裡隨意行動的路牌,要是給他搶去了,不要說主子危險了,就連主上也會有危險吧。加上這個男子現在易容成了主上之前的樣子,又有什麼目的!
“哎呀,我要這個不是進這王府的,這瑾王府我要來就來,還用什麼牌子嘛。我是拿著這個去重歡樓的。”男子說著就上前一步,伸手去抓曦的手,曦忙閃身躲開,卻不料那男子的身形忽地一變,剛剛的那一招也是虛的,曦躲開的方向正好撞在那男子的身前,再回手出招就慢了一步,腰間的牌子已經被扯了下來。
男子的這一招動作之準、身形之快讓曦乍舌,而且能夠一招下來就從曦身上奪下東西的,除了主上和夜之外,曦就只想到那個地剎或許還有可能,現在又多了一個人出來,不禁讓曦汗顏了,自己這個影衛樓第二位的女影也著實不怎麼高明。
“別胡思亂想了,你的功夫不弱了,在江湖中能勝過你的人也就是那麼幾個而已,只是恰巧你都領教過了而已。我拿這個把夜弄出來,不過子時牌子就還給你。”灰衣男子說完,把手裡的牌子一晃,身形一輕,幾個起落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月光依然朦朧,靜夜無聲,只有曦還呆呆的站在那裡,伸手摸了一下腰間剛剛掛著腰牌的地方,暗自決心要再好好的把自己磨練一番才行。她要把自己變得更強,才能保護主子不受傷害。
如果瑾王府向來低調行事,就連瑾王鍾離域也是少言寡語從不與人交往的,那麼今晚,瑾王府的這個後院就實在是熱鬧了。
從剛剛鍾離域離開,又來了個易容的疤痕男子——穆子羽。而現在,在暗處又有一個身影閃動,那身影從一棵樹梢盪到另一個樹梢,猿猴一般的靈敏,藉著每次風吹動樹葉的時候才行動,就掩去了本來的行蹤,直到靠近了小院,從樹的枝葉間露出一雙晶亮的雙眸警惕的向下看著。
小院裡寂靜一片,三間小屋都熄滅了燈火,月光一照,朦朧中帶著平靜與祥和,在周圍的一片奢華中,那份田園氣息更顯返璞歸真。
那樹上的人影停了良久,似乎在考慮著要不要下去,想了一會兒,才伸手從樹枝上扯下一片樹葉來,運起內力將那片樹葉向院中擲了出去。
“誰?”剛剛的樹葉晃動聲已經引起了曦的注意,只是那聲音又似風吹,曦不想撲風捉影驚動了海願,所以才沒有出來,而現在,一片樹葉帶著暗勁兒扔進院子,就絕不可能再是風了。只是,曦再次跳進院子,卻只看到樹上一晃,一個青袍的身影在樹枝間隱去了。
地剎!那個身形曦見過一次便已經難忘,何況現在連衣著都是一樣的,曦不禁心中一駭,提氣凝神就躍出了院子,手裡的“玄絲韌”也一起射出。但地剎的身形太快,玄絲韌射空了,曦再追過去就連他的身影也在樹葉之間消失了。曦知道不可追,正在考慮要不要示警,畢竟王府裡不是小溪村,怎麼能容的殺手隨意進出呢,卻猛的又聽到耳邊有勁風襲來,轉身的同時手裡的玄絲韌再射出,腰間卻一陣發麻。
“不好!”曦暗叫了一聲,整個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