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傳來隱隱的馬蹄聲,刀戈聲,還有人聲。
海山的動作沒有停下。我臉上冰冷的,全是淚水。
門砰的一聲撞開了,眼前一片刺目的光芒。
海山終於離開我,他已經來不及取劍,我聽到一陣利器破空聲,還有窗欞最撞碎的巨響,一切復歸寧靜。
“麗君……”飽含著心痛和自責的呼喚。
淚如泉湧,我撲向他懷中,“大哥……”
“麗君……”他嘆息著輕撫我的長髮。
我靠著他的胸膛,衣衫不整,青絲凌亂。
他用披風把我緊緊地裹在懷裡。
我抬起頭,迎向他的嘴唇。他熱烈地回應我。身後傳來輕輕的門響,賈恢悄無聲息地關上門,退了出去,室內又變得一片黑暗。
唇齒間不斷交纏,溫柔,甜蜜,誘人……
他喘息著鬆開我,伸出手,為我拉上衣襟,束好腰帶。
腳底傳來一片沁涼,我這才發現自己光著腳踩在地上。
他彎下腰,把我的赤足握在手中,放在唇上輕輕碰了碰,親自為我套上靴子。
“我們回家。”他把我打橫抱起來,緊緊地貼著他的胸膛。
家,多麼溫暖的字眼,從此再也不獨自飄泊。我含著眼淚,在他懷裡點頭。
門開了,賈恢帶著幾個大內侍衛,恭敬地立在門外。
鐵楨從賈恢身邊擦過,壓低聲音道:“所有看到的人……”
賈恢面色一緊:“奴才遵旨。”
我吃驚地抬起頭,他唇上掛著微笑,彷彿方才只是下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命令。
只有死人才不會把看到的一切說出去,對嗎?
我是他的妻子,他必須保護我,包括我的名節,正如他所說,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
他畢竟是古代皇帝,我即然接受他,就要接受他的一切。
我合上眼簾,象小貓一樣蜷縮在他懷裡,無聲地嘆了口氣。
***
本書到此終於畫上句號,有寫第二部的打算,正在構思之中。
接下來會寫兩篇番外,一篇是海山的番外,一篇是蘇堂的番外,喜歡的朋友可以看一看哦。
海山的番外 我為什麼心痛
我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我來自何方。
過去的一切,對我來說,已經成了一片空白。
我記得我醒來時看到的第一個人,是一個年輕美麗的女子,她說她叫許秀珠,是我的未婚妻。是她把我從亂軍中救出來的。
我試著想想起什麼,卻頭痛得厲害,什麼都想不起來。
她說她等了我很多年,等著我從戰場上歸來,等著我娶她回家。
我問她我的過去。
她告訴我說,我叫鐵山,家住桃花村,是個漁夫,三代打漁為生。她說話的時候,目光一直在躲閃我。
我知道,她一定在說謊。不知道為什麼,我寧願相信她說的話。
桃花村在長江邊,是一個只住了十幾戶人家的小村莊,這裡與世隔絕。
許秀珠的哥哥許知遠為我們主持了婚禮。這個年輕的男人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我覺得他不象我妻子的哥哥,因為他看著我妻子的眼神,就象看著他最心愛的女人。
我開始學打漁,學著做個好丈夫。
許秀珠是個賢惠的好妻子,無可挑剔,但我對她毫無感覺。我試著讓自己愛上她,對她好一些,可是我終究做不到。
時間就象流水,轉眼在這小村莊,我已經住了整整兩年,打了兩年的漁,種了兩年的桃樹。為什麼種桃樹,是因為我一直做一個夢,我夢到漫天桃花飛舞,風吹來,化作陣陣花瓣雨。
桃花林裡有一條小路,我在夢裡走了無數次,每次我都能聽到琴聲,若有若無的音律,似幻似夢,如淺淺的水波,從林深處飄來,那琴聲於我是如此熟悉。每次聽到它,我就忍不住心痛難抑。
我在夢中的桃花林裡尋找,找了兩年,可我一直找不到那個彈琴的人,我想這個夢一定預示著什麼,那個彈琴的人和我有著莫大的關係,只要找到他,就能找回我失去的記憶。
已經兩年了,秀珠和我做了兩年的夫妻,桃樹也長成了桃林,每年春天桃花開放的日子,我都會去桃花林,秀珠從來沒有和我一起去過。也許她知道,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兩年過去了,過去的記憶對我來說,就象隔著一層霧,模模糊糊,朦朦朧朧,無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