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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別說,司馬尚負責的中路戰場,本身就壓力很大,說不定司馬尚還巴不得桓虎過去幫他,給他分擔壓力呢。
明明有更好的選擇,何必要跟商水那幫人去爭功?
但很可惜,桓虎最終還是沒能說服陳狩,無可奈何地派兵前往平輿。
為了避免誤會,桓虎派人給西路戰場的魏軍主帥沈送了個口訊。
對於桓虎、陳狩二人慾攻平輿郡,沈當然不會有什麼意見。
與燕王趙疆不會去在意樂弈的情況類似,沈亦不會在意桓虎、陳狩,畢竟他是魏王趙潤的前宗衛長,就算桓虎在魏國爬地再高,也絕對無法威脅到他沈的地位,雙方不存在最根本的利益衝突。
相比之下,沈只是稍稍有點擔心平輿君熊琥的結局。
平輿君熊琥與魏王趙潤一眾的孽緣,至今為止已延續了二十幾年,從最開始雙方對彼此恨得咬牙切齒,到後來平輿君熊琥在魏楚兩國關係惡劣的情況下仍單獨前往商水縣跟沈、伍忌等人喝酒作樂,期間發生了太多太多的故事。
儘管彼此現如今再次成為敵人,但這只是出於雙方的不同立場,並非是因為恩怨,因此,倘若可能的話,沈還是希望能夠保熊琥一條性命,這即是為了雙方多年的情誼,也是考慮到他魏國皇后羋姜的態度。
可桓虎與陳狩介入這片戰場,沈就沒辦法暗中保全熊琥了。
桓虎還好說,陳狩那與熊琥那可是有仇恨的,雖說陳狩的父親、前召陵縣縣令陳炳乃是被魏王趙潤下令射殺,但歸根到底,終歸是因為熊琥當年作為先鋒,攻破了召陵縣,生擒了陳炳等一干奮力抵抗的文官。
因此,陳狩將殺父之仇扣在熊琥頭上,其實倒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只是這樣一來,平輿君熊琥就很難有一個好的收場了,畢竟出身魏國陽武軍的陳狩,亦是一位論個人勇武並不遜色伍忌多少的猛將,一旦彼此撞見,伍忌可能還會手下留情,生擒熊琥而不殺,但陳狩卻未必。
但願熊琥知進退吧……
沈暗自說道。
魏昭武九年三月十九日,桓虎率領睢陽軍抵達陳縣,他分兵兩路,令陳狩攻打陳港、水寨,而他自己,則親自指揮攻打陳縣。
陳縣的河港與水寨,由於並無城牆防禦,很快就被陳狩所攻破,水寨內的楚國水軍,只能撤走戰船,沿河向東南撤離。
反倒是桓虎,由於軍中缺少攻城兵器,短時間內拿這座城池沒有辦法。
不過也只是暫時的,等過幾日,待等桓虎麾下士卒打造好攻城用的井闌、雲梯等物,相信攻陷陳縣也只是覆手之間。
而與此同時,熊琥正在平輿邑積極籌備應付來自商水縣的進攻,冷不防收到了魏將桓虎攻打陳縣的訊息,他頗感惆悵地嘆了口氣。
平心而論,他對這場仗實在沒有什麼把握,魏將伍忌正在在西郢郡的當陽,率軍猛攻西郢;商水守沈又即將率領大軍進攻他平輿郡,這本來就是一場事關他楚西生死存亡的惡戰,卻不曾想,桓虎與陳狩亦來湊熱鬧。
雖說平輿君熊琥麾下的軍隊其實倒也不少,可問題是,既沒有能獨當一面的將才,亦沒有能抵禦住伍忌、陳狩的猛將。
只能盡力而為了。
平輿君熊琥暗自想道。
三月二十一日,得知桓虎率軍猛攻陳縣,商水守沈立刻率軍出征,攻打平輿郡,試圖讓平輿君熊琥兩頭難以兼顧,無法派兵支援陳縣。
鑑於商水軍系中最精銳的商水軍,已被伍忌帶往了當陽,沈麾下的軍隊實力,難免有所衰弱,雖然有馬遊的遊馬輕騎從旁側應,可問題是平輿君熊琥對他們這些魏軍太瞭解了,採取了堅壁清野的戰術,拒絕跟魏軍在平地交兵,試圖藉助城牆的防禦,使魏卒出現更多的傷亡。
這使得沈的進兵速度遭到了限制。
不過他的目的也達到了,在他的進攻下,平輿君熊琥根本沒辦法派出援兵支援陳縣。
三月二十六日,由於平輿君熊琥遲遲沒有派來援兵,陳縣最終被桓虎、陳狩二人攻破。
此時,桓虎亦已經得知沈正在攻打平輿郡,便打算與沈軍匯合,沒想到陳狩卻提出了異議。
陳狩認為,接下來應當按照順序攻打項城、陽、新蔡等幾座城池,切斷平輿君熊琥向東奔逃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