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魏王趙潤親自帶隊追擊楚越聯軍的時候,忽然,跟隨在王車旁的副將翟璜有些驚訝地說道:“左前方那是魯國的軍隊麼?”
趙潤順著翟璜所指的方向瞅了一眼,意味不明地淡淡一笑。
而與此同時,在遠處那支正在追擊楚越聯軍的魯**隊中,主將季武正好似怨婦般向桓虎抱怨著。
原來,桓虎雖然一度挾持了季武,但是並未加害於他,在昨晚當聯軍崩潰的時候,桓虎就派人通知衛邵,將季武給釋放了,使得季武得以返回軍中。
對此,季武也詢問過桓虎:“桓將軍為何不趁機取季某性命,竊取季某麾下的曲阜軍?”
桓虎很直白地回覆季武道:“其一,桓某與季將軍並無冤仇,反而有些交情,不忍加害;其三,桓某初投魏國,為防止被人針對,自然要接納盟友;其三,桓某此番雖然幫助了魏國,但不可否認我與魏王趙潤有些矛盾,縱使他看在此番倒戈的功勞上赦免了桓某,也未必會坐視桓某趁機將曲阜軍佔為己有,或有可能提拔親近魏國的魯人接替季將軍留下的空缺,既然如此,桓某何必多此一舉?”
這一番條理分明的剖析,聽得季武啞口無言,半響後才悶悶地說道:“你還真是個真小人,雖野心勃勃,卻也不屑作偽。”
桓虎聞言哈哈大笑。
就在他二人閒聊之際,忽見身旁有近衛提醒道:“兩位將軍,魏王趙潤的車駕來到了。”
聽聞此言,季武與桓虎抬頭瞧了一眼遠處,果然瞧見魏王趙潤乘坐的那輛駟馬戰車,正在四百餘名虎賁禁衛的保護下,徐徐來到這片雍丘戰場。
見此,季武心底不由有些發虛。
彷彿是看穿了季武的心思,桓虎舔了舔嘴唇,輕笑著說道:“昨日追擊聯軍,尚能解釋為何不去拜見那位陛下,今日在這裡碰到,若再置之不理,未免就說不過去了……季武,你我與會會那位魏國的君主,如何?”
“啊?這、這……”
季武聞言心中慌亂,可是事已至此,他已沒有選擇的餘地,畢竟他已經‘背叛’了齊魯聯盟、‘背叛’了聯軍,唯有向魏國示好,才有可能保住他如今的地位,以及他季氏一門的所有。
想到這裡,他在一番掙扎後咬了咬牙,露出一副彷彿視死如歸的神色,點頭說道:“那就……那就去見見那位魏王。”
看到季武這幅模樣,桓虎好笑地寬慰道:“無需驚慌,你與趙潤又無仇怨,此番又為魏國立下了功勞,他又豈會為難你?他是大國的君主,縱使器量狹小,也必須裝出能包容天下的胸襟,更何況,趙潤本身就是一個器量很大的君主……”說到這裡,他眨了眨眼睛,舔舔嘴唇說道:“相比較你,事實上我應當更為不安,畢竟,我當年可是率郡襲擊過魏國先代君主的……”
一聽這話,季武這才想起桓虎還有這麼一檔子事,下意識地朝著桓虎看來,但是卻意外地發現,桓虎臉上並無絲毫驚慌膽怯的表情。
片刻之後,正當魏王趙潤正跟隨在旁的翟璜、介子鴟、張啟功等人談論有關於聯軍的事時,忽有傳令兵來報:“啟稟陛下,魯國的季武、桓虎,前來求見。”
魏王趙潤聞言看了一眼遠處,果然瞧見季武、桓虎二人帶著區區幾騎護衛,正佇馬立於虎賁禁衛的陣型外圍。
“膽子很大嘛,桓虎……”
趙潤輕笑一聲,點點頭說道:“請他二人過來吧。”
“是!”
在得到了趙潤的允許後,保護王車的那一側的虎賁禁衛們,立刻讓出了一條通道,讓季武、桓虎二人透過。
只見季武、桓虎二人帶著那幾名護衛來到趙潤的王車前,二人當即翻身下馬,單膝叩地,抱拳行禮:“外臣季武(桓虎),拜見魏王陛下。”
“兩位將軍請起。”
趙潤虛抬右手,示意二人起身,旋即,目視著有些膽怯、慌亂的季武,笑著寬慰道:“季武將軍深明大義,率領魯**隊棄暗投明,協助朕擊敗楚越聯軍,縱使將軍乃魯國的臣子,朕也要重重嘉獎。”
聽聞此言,季武頓時心中大喜。
此時他再次回想桓虎對他所說的話,覺得桓虎說得很對他與魏王趙潤又沒有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魏王趙潤又豈會跟他一般見識呢?
想到這裡,他心中憂慮盡去,連忙說道:“能為魏王陛下效力,是季武的福分。……末將不敢奢求賞賜,只求魏王陛下能赦免我季……我國此前與貴國為敵之罪。”
趙潤聞言心中微微一動,臉上卻不動聲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