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力拼了十幾招之後,翟立就有些著急了。
要知道,秦開可是囑咐他前來開啟局面的,可不是來跟對面這個五百人將打鬥的,在他們倆打鬥的期間,魏卒們已經漸漸重新掌握了局面,將跟隨他翟立而來的韓卒們擊退。
倘若在這種時候繼續留在這裡,那麼,他翟立肯定是要落得個身陷重圍的下場。
想到這裡,翟立深吸一口氣,使出渾身力道,掄起盾牌就砸向央武,企圖在逼退對方的同時撤退。
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這使出渾身力道的一掄,卻是掄了個空,讓措不及防的他,身不由己地向前一個蹌踉。
人呢?
在向前傾斜的瞬間,翟立還有些摸不著頭腦。
然而就在這時,他眼角餘光瞥見身下遞出了一柄明晃晃的戰刀,嚇得他面色發白,心中暗道一聲:完了!
“噗”
一聲利刃穿透身軀的聲音響起,一柄利刃從下往上,刺穿了翟立的咽喉。
此時再看持刀的那人,不是央武卻又是誰?
原來,央武見翟立臉上的神色越來越焦慮,料到此人多半想逼退他後撤退,是故,他驟然下蹲,險而又險地避開了翟立那一記盾牌揮舞,隨即,趁後者舊力已盡、新力不繼之際,遞出刀刃,瞄準翟立的咽喉,一舉刺穿了這個最薄弱的部隊。
“混……賬!”
艱難地罵出最後一聲,翟立在倒地的同時,使出僅存的力量,揮刀砍向央武,企圖拉對面這小子墊背。
但很可惜,縱使央武此時已氣喘如牛,卻也有足夠的力氣擋下他這一擊。
“砰”
一個龐大的身體,重重倒在地上。
此時,氣喘如牛的央武深吸幾口氣,一刀砍下了翟立的首級,將其舉在手中,大聲喊道:“敵三千人將翟立,被我央武斬殺了!”
“喔喔!”
看到這一幕,城牆上的魏卒們士氣大振,尤其是親眼目睹那韓將翟立此前有多麼悍勇計程車卒們,此時心中更是激動,彷彿胸腔內用使不完的力氣。
反觀城牆上那些所剩無幾的韓卒,以及那些仍企圖沿著長梯攻上城來的韓卒們,卻是一個個面色發白。
不得不說,雖然用狙擊弩這種戰爭兵器狙殺敵軍的將領更為效率,但不能否認,還是像央武斬殺翟立這種在公平場合下擊殺敵軍將領,更能對敵卒計程車氣造成打擊。
這不,翟立一死,韓卒的攻勢就彷彿跌落了幾個檔次,別說對魏軍的老卒造成威脅,縱使是商水軍的新兵們,亦能擊退他們。
這片的韓卒,士氣已洩。
此時,漁陽守秦開在城外聽到了城上的魏卒的歡呼聲,心中咯噔一下。
因為傳來歡呼聲的方向,正是他派驍將翟立前去的位置。
難道翟立他……不會的,翟立乃是我漁陽軍的悍將,怎麼可能輕易被魏卒擊殺?
秦開心中暗暗祈禱著。
然而片刻之後,從前方退下來的傳令兵,還是無情地向秦開傳達了這個噩耗:“將軍,翟立將軍被魏軍斬殺,斬殺他的人是商水軍五百人將央武!”
……
秦開張了張嘴,竟不知該說什麼,他無法想象,縱使東胡兵都無法抵擋的翟立,居然會死在魏軍手中,而且還是死在區區一名五百人將手中。
而聽聞這個噩耗,秦開身邊有許多將領踴躍請纓。
“將軍,讓我去!”
“將軍,請讓末將為翟立報仇!”
“將軍……”
然而,秦開對這些請纓的懇請置若罔聞,只是皺著眉頭,目不轉睛地看著遠處的那座鉅鹿城。
良久,他長長吐了口氣,揮揮手說道:“今日就到此為止吧,傳令下去,鳴金撤兵。”
左右將領面面相覷,一個個面露不甘之色,但卻不敢違抗秦開的命令,只能預設撤兵。
“叮叮叮叮”
片刻之後,韓軍本陣響起代表撤退的鳴金聲,旋即,被堵在鉅鹿城下的韓卒們,彷彿潮水般撤離了。
見此,鉅鹿城上響起了魏軍的歡呼聲。
在漁陽軍撤退時,上谷守馬奢麾下騎兵,馳入戰場,對撤退的漁陽軍進行了援護,目的當然是為了防止魏軍趁勝追擊。
至於上谷守馬奢本人,則帶著幾人來到了漁陽軍的本陣,與秦開交流了彼此關於這場仗的見解。
對此,秦開由衷地感慨道:“商水軍這塊硬骨頭,實在是太難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