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記。”
這彷彿臨終前的囑託,讓王后周氏心中悲痛不已,捧著木盒泣不成聲,甚至於到最後,竟也哭地昏厥過去,為此馬括連忙喊來了候在殿外的宮女,叫她們將王后送到寢宮歇息。
在一番鬧騰之後,殿內就只剩下韓王然與衛卿馬括。
與馬括對視一眼,韓王然笑著說道:“去年,寡人設計詐死,欲賺魏國,不曾想,竟要假戲真做……”
“大王。”馬括不忍地說道:“只要大王安心歇養,不久之後定能康復……”
“你就莫在誆騙寡人了,寡人的身體,難道寡人自己還會不清楚麼?”
搖了搖頭,靠在臥榻的靠背上,仰著頭目視著頭頂上方的棟樑,良久後喃喃說道:“寡人嘗聽聞,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當年韓虎、韓庚竊取王權,義兄亦對王位垂涎三分,寡人步步維艱,韜光養晦雌伏十餘載,終一舉奪回王權……我嘗認為,此乃上蒼對寡人的考驗,唯有經歷此磨難,方能自勉、發奮,卻不曾想,這一切都只不過是寡人自欺欺人罷了……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或許世人在天地眼中,就如同那丟棄的芻狗,並無高低、貴賤、尊卑,自然,也沒有所謂天降大任的說法……”
說罷,他緩緩閉上了眼睛,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當年趙潤與他初次相見時的情景。
……本以為,這世上唯有你我互為知己,卻不曾想,你居然騙了我整整十年,你這傢伙,就這麼巴不得早我死麼?哼!……罷了,且叫你如願吧,你這憊懶而可恨的傢伙……
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知己的身體逐漸變得放鬆,彷彿逐漸超脫病痛的折磨。
他當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當一名賢明的君主,當真是叫人身心疲憊,早知道,就像那憊懶的傢伙那般……了……
他撇嘴輕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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