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戳刺地鮮血淋淋仍毫不後退。
而那幾名抱著油罐的遊俠,則立刻將火油潑在井闌車上,便取出隨身攜帶的火舌子,將其點燃。
“該死!該死!該死!”
眼瞅見井闌車上迅速瀰漫大火,那名楚軍將官大罵,指著城牆方向吼道:“衝過去!衝上城牆……”
忽然,他面色大變,因為他看到有一名遊俠,正在奮力用手中利劍劈砍著踏板與井闌車的接合處,試圖將這條通往城牆的道路摧毀。
“阻止他!”
楚軍將官驚呼道。
“噗噗噗”
幾支長槍刺穿了那名遊俠的身體,然而,這位遊俠的臉上卻反而露出了笑容,因為,他已經砍斷踏板的接合處,並將其推了下去。
瘋子……這幫人難道就不曾想過回去麼?
看著那近十名遊俠的屍體,再看看井闌車內已無法撲滅的火勢,那名楚軍將官驚疑不定,半響後無奈地下了命令:“所有人,撤出去。”
而與此同時,另外一座井闌車,亦被遊俠以及大梁民兵們用相同的方式摧毀,使得城牆上的魏卒們大聲歡呼。
是的,他大梁城南城牆上,已經失去了所有能限制楚軍井闌車的城防兵器,但,城上還有活人!
但遺憾的是,在相距此地大概幾十丈的地方,在那段城牆上的遊俠與民兵們卻失守了,原因就在於楚國將領子車繼,就在那架井闌車上。
“殺!”
源源不斷的楚軍順著井闌車的踏板殺到城上,期間,楚將子車繼亦提著血淋淋的利劍,邁步登上了城牆。
攻上城牆而已,能有多難?
環顧四周,楚將子車繼實在想不通,為何鬥廉、乜魚、俞驥等將紛紛敗退,明明城牆上的魏國正軍(禁衛軍)已幾乎都戰死了,只剩下一群遊俠、民兵而已。
忽然,子車繼心生警覺,他注意到,跟隨他殺上城牆計程車卒,似乎被人擋住了。
那是……
他眯著眼睛望向遠處,隱約看到有一名魏將領著大概兩百餘魏卒,正奮力地朝著這邊殺來。
為首的那員魏將,武藝相當了得,只見他單憑一劍一盾,竟能大殺四方,殺得楚軍士卒節節敗退。
“來將通名!”
“魏人靳炬是也!”
眨眼工夫,大梁禁衛軍統領靳炬便殺到了子車繼跟前,手中的利劍狠狠斬向後者。
然而,子車繼作為楚國的將領,自身武力亦是出眾,與靳炬硬拼十幾回合,絲毫不落下風。
但漸漸地,子車繼就有點招架不住了。
倒並非是靳炬的力氣高過他許多,更不是靳炬的武藝有怎樣出眾,子車繼只是招架不住靳炬那彷彿招招要與敵同歸於盡的亡命廝殺而已。
忽然,心中警覺的子車繼下意識地側過腦袋,下一刻,靳炬手中的利劍狠狠斬過他的頭盔,非但將他的頭盔打飛出去,甚至還割傷了子車繼的耳朵,使得後者的左耳處頓時嫣紅一片。
“將軍!”
附近的幾名楚軍弩兵驚呼一聲,毫不猶豫地朝著靳炬射擊,但聽一聲悶哼,雖然靳炬已及時護住了身體要害,但右腿處還是一支弩矢穿過,卡在肉中。
“呼、呼……”
子車繼捂著傳來疼痛的左耳,上下打量著眼前這位魏將,只見對方身上甲冑刮痕無數,身體各處亦帶有不同程度的傷勢,但對方的眼神,依舊堅定,儼然時一位猛將。
“不投降麼?這座城池註定已經守不住了,若是你肯投降,我可以保你無恙……”子車繼勸道。
“投你娘!”靳炬大罵,率先攻了上來。
不得不說,右腿卡著一根箭矢,這對靳炬造成了很大影響,無論是聚力還是轉身,都弱了不止一籌,以至於反過來被子車繼所壓制。
“當真不願歸降?”
只見子車繼用手中的利劍壓制著靳炬的利劍,威脅道:“我敬重你這般的猛將,故而心生招攬,你若不願歸降,必死於我劍下……”
“呸!”靳炬一口唾沫吐在子車繼臉上。
子車繼見此愣了半響,旋即臉上露出了怒容:“你該死!”
而就在靳炬、子車繼二將搏殺之際,在不遠處的牆垛旁,有一名禁衛軍士卒背靠著牆垛癱坐在地,胸口明晃晃地插著一支箭矢。
他悠悠轉醒,睜開眼睛,便瞧見靳炬在子車繼的壓制下,岌岌可危。
那是……靳炬將軍,對面的,莫非是楚軍的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