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沿著海岸航行,否則,情況更加嚴峻。
不過總的來說,這些問題都不大,船上的魏卒都可以勉強克服,問題是,從何處才能駛入海河呢?
這個問題,困擾了李岌等魏國將領許久。
雖然說他們都有韓國的大致地圖,可這並不代表他們就能夠準確摸到海河入海的那個河口,畢竟韓國境內,那可是有好幾條匯入北海的河流呢。
為此,他在半途將周奎、蔡擒虎、李惑、陳汜幾人請到自己的旗艦上,共同商議這件事。
起初,這五位將軍皆一籌莫展,直到周奎靈機一動,說道:“陛下深謀遠慮,既能想出如此高明的策略,又會留下疏漏?我覺得,到時候肯定會有人給咱們指路。”
聽聞此言,李岌心中一動。
在這個年代,各國向其他國家派遣奸細、眼線,這是司空見慣的事,要說韓國的王都薊城沒有他們魏國的奸細、內應,李岌怎麼也不相信。
他想了想說道:“既然如此,那我等就放緩航速,仔細盯著海岸。”
其餘四個連連點頭。
事實證明,這個問題他們魏國的君主趙潤確實早已經考慮到。
這不,就當湖陵水軍這支龐大的船隊行駛到海河入海的河口時,他們遠遠就看到海岸上站著十幾名男子,朝著船隊揮舞著魏字的旗幟。
應該是這裡了。
李岌暗自點頭,下令船隊全船停止航行,旋即又吩咐一艘護衛艨艟,將岸上的那十幾名男子接上船來。
“幾位如何稱呼?”
在見到這十幾名男子後,李岌開口問道。
聽聞此言,那十幾名男子當中有一人抱拳說道:“在下鴉九,這些皆是我的弟兄。”
“青鴉眾?”李岌驚訝地問道。
那名男子,不,鴉九聞言微微一笑,從懷中摸出一塊令牌,遞給李岌。
李岌仔細一看,便發現這塊令牌雖然已有些陳舊,但卻仍然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刻著商水青鴉、鴉九字樣。
將令牌還給了鴉九,李岌抱拳說道:“某乃是此軍副將,李岌。”
鴉九聞言一愣,問道:“莫非是前浚水軍的副將李岌?”
“正是。”李岌笑著說道:“不過,如今浚水軍已經不再,唯有浚水號……”
他指了指自己腳下的這艘虎式戰船旗艦。
在一番寒暄後,李岌便指著遠處的河道入海口,詢問鴉九道:“鴉九,那裡可是能直通薊城?”
“然!”鴉九點點頭,說道:“這條即是海河,待我軍駛入河道,逆流而上,便可抵達津港,在那裡駛入水,或者當地人所稱的薊水,再往前便可直達薊城……”說到這裡,他再次抱了抱拳,正色說道:“在下奉命為大軍指路。”
“有勞。”
李岌亦抱拳回禮,畢竟對方那可是青鴉眾的頭目之一,不好輕怠。
就在湖陵水軍的諸多戰船準備駛入海河時,鴉九問李岌道:“李岌將軍,這一路上,可曾被韓人發現蹤跡?”
聽聞此言,李岌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我軍從北海出發的首日,就撞見了一艘商船,大概是奔齊國去的,對方遠遠地繞開了,我就沒有理會。次日,在沿著海岸航行時,有一些漁夫瞧見了我軍的蹤跡……”
正說著,從前方的海河駛出一支船隊,大概有七八艘的樣子,船上懸掛著明晃晃的韓字旗幟。
看到這幾艘船隻,鴉九對李岌解釋道:“這些船上運載的,大概薊城給楚國打造的兵器,這兩年,韓國給楚國鍛造了不少兵械……”
聽聞此言,李岌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下令道:“擊沉他們!”
此時,對面那七八艘韓國船隻上的韓卒,顯然也是看到了湖陵水軍這支龐大的水軍,大驚失色,一個個欲調轉船頭返回海河,但奈何海河的水流頗為湍急,以至於這幾艘船隻,還是被水流衝到了湖陵水軍面前。
“砰砰砰”
十幾艘虎式戰船上的魏連弩一齊發射,頓時就將那幾艘近在咫尺的韓國船隻射得船體處處漏水,雖然說這幾艘韓國戰船上的韓卒亦第一時間給予還擊,但那稀稀拉拉的弩矢,根本無法對魏軍造成什麼有效的傷害。
一會兒工夫,這七八艘船隻就被魏軍給擊沉了,還遺憾的是,還是有大概六七名韓卒在遭到攻擊後,第一時間跳水逃生,朝著岸邊游去。
李岌本來要下令追趕,但卻被鴉九阻止:“無需理睬他們,當務之急,是駛入海河前往津港,只要我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