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是您啊!
然而,就在諸大臣們想要勸說之際,卻見趙弘潤抬手打斷了他們,笑著說道:“人活一世,豈是事事都能料中?溫崎,就按朕說的辦!”
“……是。”
溫崎看了看左右,隨即拱手應下。
殿內諸臣對視一眼,並無人再勸說,他們都知道,只要是眼前這位陛下決定的事,那就一定不會再更改。
片刻後,待等趙弘潤離開垂拱殿後,諸位大臣聚在一起商議。
在他們看來,誰背鍋也不能是他們魏國的君主背鍋啊雖然說什麼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但在這個時代,君主就是天命之子,哪有輕易認錯的道理?
這次就連杜宥抱持反對意見。
奈何那位陛下主意已決,他們再勸說也沒用,只能要求溫崎在寫這片檄文時,儘可能地淡化他們魏國的君主,多多吹捧向,說不定宋民在看到吹捧的詞句後,會忽略魏王趙潤承認自己先前看走眼這件事。
值得一提的是,僅僅過了半個小時之後,這件事就被天策府右都尉張啟功得知,當他得知內朝諸大臣竟不知該如何圓這件事後,心下輕蔑一笑在他看來,這再簡單不過了!
於是乎,在沒有跟禮部透過氣的情況下,張啟功自作主張叫他右都尉署的下屬在宋國散播訊息,隱晦地散播出了向之死其過在於宋王子欣的訊息,並將魏王趙潤承認自己先前看走眼這件事,改為魏王趙潤因為敬重向而同意庇護子欣、因此攬下了這件事,這使得後來這份檄文傳開後,魏王趙潤非但沒有因為這件事而受到什麼威名上的損害,反而讓人對他大大改觀,尤其是宋人。
唯獨趙潤對於張啟功這種自作主張的行為很不滿意,扣了張啟功三個月的俸祿作為懲戒。
再說偽宋那邊,魏國朝廷再次派遣了禮部官員鄭習作為使者,前往滕城與北亳軍交涉。
此時的宋國,君主子欣早已逃跑,而丞相向,亦在一個月前服毒自盡,毫不誇張地說,此時的滕城乃是整個宋國,可謂是一片散沙,無論是滕地的百姓,還是北亳軍的兵將,在這一個月來皆出現了大量的出逃。
這也難怪,倘若只是宋王子欣逃跑了,宋國還不至於如此混亂,但是作為精神支柱的向都服毒自盡了,這還頑抗什麼?
由於害怕湖陵水軍會趁機進攻,滕地的民眾與北亳軍的兵將們大量逃奔薛地,但也有依舊選擇留在滕地的,比如向生前的左膀右臂,李惑、陳汜等北亳軍將領。
不過儘管選擇留在滕地,可似李惑、陳汜等將領,此刻也早已是毫無戰意了,整日酗酒麻醉自己,不知所措,或許他們只是在等著湖陵魏軍殺過微山湖,來砍下他們的首級。
但出人意料地,他們最終也沒有等到湖陵水軍,而是等到了魏國的使者鄭習。
還記得幾年前,鄭習曾出使過宋郡,當時他的職責是勸說向這位北亳軍的領袖歸順朝廷,但是,因為在宋郡自治這個問題上始終無法達成協議,最終,向放棄了魏國朝廷授予的類似宋郡郡守的官職,毅然率領北亳軍對抗魏國,從而開始了宋郡與魏國的這場恩怨。
當時,鄭習就曾見過李惑,而李惑也認得他,雙方都不算陌生。
甚至於,鑑於鄭習與向那時還相處地不錯,李惑此番在再次見到鄭習的時候,態度還是頗為恭順的。
只是李惑今時今日的面貌,讓鄭習大吃一驚。
只見在鄭習面前的李惑,矇頭散發、衣衫不整,眼眶凹陷、雙目充血,且渾身上下酒糟味濃重,很顯然是連番宿醉所導致。
“李惑將軍,別來無恙啊。”
定了定神,被北亳軍士卒領到此處的鄭習,微笑著拱手道。
“鄭大人。”
李惑愣了愣,隨即便將鄭習請入了自己的住所只是一座很普通的民宅而已。
進屋後,鄭習看到地上滿是酒罈碎片,簡直沒有立足之地。
見此,稍稍清醒了一些的李惑亦感到莫名尷尬,連忙用腳掃開地上的碎片,將鄭習請到屋內的木桌坐下當然,桌上的那些空酒罈,亦被他不動聲色地逐一放到了地上。
在凳子上坐定之後,鄭習醞釀了一下語氣,隨即嘆息著說道:“向將軍的事……實在是令人扼腕嘆息,還請節哀順變。”
李惑默然地點了點頭,他也知道,向在自盡前曾寫了一封書信,派其心腹護衛渡過微山湖,送到了湖陵水軍。
雖然不知那封信的具體內容,但今日得見鄭習這位從魏國大梁而來的使者,李惑大致也能猜到了無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