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這位殿下的膽子實在也太大了吧?……用這種方式刺激朝中大臣這可以理解,但是,對陛下也送上這等侮辱性的禮物,這也……
許多沒有並沒有收到“禮物”的大臣們在感慨了一下後,悄悄觀瞧魏天子的態度。
誠如他們所言,魏天子真的很怒,相當震怒,因為從來沒有人膽敢如此戲辱天子,但是,他說不出可以訓斥兒子的話來。
因為他的兒子趙弘潤,只是規規矩矩地表明瞭他的立場與態度,儘管方式駭人聽聞,離經叛道。
“還有誰,想要本皇子的禮物?”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使殿內眾朝臣們都沉默了。
因為他們已經明白,這會兒只要他們膽敢提出求和、和親等建議,那麼立馬就會收到八皇子一件足以令他們晚節不保、名聲不保的“禮物”,從此再也難以在朝野抬起頭來。
而見此,趙弘潤環視了一眼諸大臣,終究將目光投向了天子。
“一票反對求和,三十二票棄權!……這就是結果,父皇。”
……
魏天子默然地掃了一眼殿內的眾大臣們,只見方才還有意偏向求和的臣子們,如今一個個都低下了頭,不敢說話,他心中難免有些震驚。
好手段……真是好手段吶!
魏天子再次被自己的兒子驚到了。
他很清楚,趙弘潤既然要保玉瓏公主,就絕不可能坐視朝臣們商議出求和的結果來,為此,他也想聽聽這個兒子有什麼更高明的看法。
但結果,他的兒子比他想象的更高明,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什麼反對和親的話,他只是送出了一份禮。
是的,僅僅只是送出一份禮,便使所有主張求和的臣子全部保持沉默。
即便是他這位大魏天子,瞅著擺在龍案上木匣子內的那套女服,也說不出支援和親的話來。
良久,天子淡淡問道:“弘潤,你是反對和親,還是反對玉瓏和親?”
這句問話不免就有些誅心了。
這不,趙弘潤眉梢挑了挑,平靜地回答道:“自然是反對和親!若是一個國家的命運,需要寄託於一個女人的身體,這種國家,依我看,亡了得了!”
……
殿內眾朝臣驚駭地望向趙弘潤,心說這位八皇子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你的意思,是對楚宣戰?”魏天子平靜地問道。
趙弘潤哂笑道:“父皇,皇兒並不懂什麼大道理,皇兒只知道,如果有人打了你,就應當打回去,並不能因為對方身強力壯就退縮。……一旦一次退縮,對方就會因為你懦弱可欺,而肆意地欺負你。”
魏天子沉默了片刻,忽然問道:“可若是你並不是那人對手呢?還要打回去麼?”
“要打,而且,還要豁出性命去打!……沒有多少人,是當真不怕死的。打不過就咬、就撕,咬下那人的鼻子,撕下那人的耳朵,戳瞎那人的眼睛!……不要管挨多少拳,一旦咬住就絕不鬆口,咬下對方一塊肉來!”
……
魏天子微微有些動容,又問道:“可若是你身後還有一個想打你的人呢?”
“殺雞儆猴,用最凌厲的手段打走眼前的對手,身後方那人,並不敢動。”
“這太瘋狂了!”魏天子想了半響,搖了搖頭。
趙弘潤的比喻他明白,但是對楚宣戰,實在是一件非常兇險的事。
萬一沒有將楚國打怕,反而又惹來了北方韓國呢?
“是,然而,瘋狂才能使人畏懼!”
“……”魏天子沉默不語。
良久,他沉聲問道:“你能保證我大魏可以擊退楚國麼?”
“皇兒不能保證。……但是皇兒以為一個國家的存亡,不應該寄託在一個女人身上。”
說來說去還是為了玉瓏!
魏天子煩躁地望了一眼趙弘潤,他實在想不通,玉瓏究竟做了什麼值得這個兒子如此袒護她。
“對楚宣戰,說得輕巧!……你可明白,朕的一念,關係著我大魏數萬將士的性命?你覺得你能為數萬將士的性命做主麼?”
“皇兒並不能夠為數萬將士的性命做主。”趙弘潤低了低頭,旋即抬起頭目光炯炯地望著天子,拱手說道:“既如此,便讓那數萬將士自己決定,父皇意下如何?”
天子愣了愣,詫異說道:“你的意思是……”
“皇兒懇請父皇給皇兒一個機會,使皇兒說服京郊軍營的數萬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