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街道的另外一頭。
“將軍。”他身旁的親兵彷彿是猜到了自己將軍的心思,試探著問道:“要不要派人與魏軍交涉一下?”
與魏軍交涉?
仲孫勝轉頭望了一眼那名親兵,沒有說話。
據他軍中計程車卒來報,魏軍已經收編了城內絕大多數的倖存楚兵,且控制了大半個城池。
這種無恥的行為,讓仲孫勝極為氣憤,恨不得此刻就提一支兵前去興師問罪。
可當他想起那支魏軍的主帥乃是那位魏國肅王姬潤時,縱使是仲孫勝,亦有些心生忌憚。
畢竟在不久之前,就發生了宿縣城外的那一幕,仲孫勝猶歷歷在目。
那可是一位,當著諸齊將的面毫不掩飾地說出本王就是要殺幾人立威的話,甚至於,用魏國在齊楚對峙這件事上的態度來威脅諸將,唬地曾經心高氣傲的諸齊國將領,再不敢在這位肅王面前放肆。
甚至於,不敢再與這位年輕的魏國肅王對視。
至於眼下,儘管仲孫勝氣憤魏軍的可恥行徑,可他敢帶著人前去質問麼?
他不敢。
畢竟,被剝奪將軍職位的齊將,已經有一個甘茂了,難道他仲孫勝也要步前者後塵?
想到這裡,仲孫勝長吐一口氣,沉聲說道:“魏軍之事,自有田帥定奪,非是我等可以插手。……你派人將城中的情況回稟田帥。”
“是!”那名親兵點點頭,隨手召來另一名親兵,吩咐他將城內的戰況回稟田耽。
而在此之後,仲孫勝則約束麾下的齊軍士卒開始清理戰場,將城內諸多的屍體分類,楚兵一處,齊兵一處,就地焚燒屍體。
不得不說,當年齊**隊在進攻楚國時製造了太多的殺戮,由於當時來不及處理屍體,以至於楚國爆發瘟疫,使得齊國亦深受其害。
從那以後,齊國的軍隊對於戰後清理屍體一事格外重視。
當然了,更主要的原因,恐怕還是仲孫勝想給麾下的軍卒弄點事做做,免得他們因為氣憤魏軍奪取了城內的糧倉,奪取了他們齊軍的戰功,而與魏軍發生衝突。
避免與友軍自相殘殺尚在其次,更主要的,是仲孫勝不想再次激怒那位魏國的肅王。
至於此番攻克宿縣的功勳究竟歸誰,待等天亮之後,自有田耽會與趙弘潤爭執。
縱觀東路齊軍,田耽恐怕是唯一一位能與魏公子潤對話的人,除此之外,哪怕是東路齊軍的副將,北海軍主將仲孫勝,亦不夠這個資格。(未完待續。)
第687章:第二個賭約
九月初一的清晨,大概是卯時前後。
天尚且矇矇亮,東路齊軍的主帥田耽跨著坐騎,面沉似水地從宿縣的南城門進入城中。
按理來說,宿縣這座符離塞的後方囤糧重城被攻克,田耽應該感到喜悅才對。
可是,他高興不起來。
因為西路魏軍竊取了本該屬於東路齊軍的功勳!
回想昨夜,東路齊軍的北海軍、琅邪軍,這兩支軍隊的兵將們奮力與楚軍廝殺,期間不知戰死了多少英勇計程車卒,可結果呢?齊軍卻只奪取了微不足道的幾塊區域。
反觀魏軍,趁著他們齊軍與楚軍廝殺之際,悄然從西城門進入城中,幾乎是毫無阻礙地佔據了城守府,且搶在他們齊軍之前佔據了囤積著符離塞許多糧草的糧倉重地。
對此,田耽亦是萬分震怒。
可是在震怒之餘,他對趙弘潤的眼光亦著實有些稱奇:因為此番魏軍黃雀在後,就意味著趙弘潤早就猜到他田耽會選擇夜襲。
當然,對此田耽雖然有些驚訝,但倒是並非不能理解。
畢竟他要夜襲宿縣的意圖,那位名為吳沅的楚將就看得清清楚楚,而在田耽看來,趙弘潤的眼光猶在楚將吳沅之上,因此,此子能猜到他田耽的行動,倒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要怪,只能怪他田耽自己不小心,不夠謹慎,不夠了解趙弘潤,以至於他在謀算著楚將吳沅的同時,未曾防備趙弘潤會來搶功。
趙弘潤,亦或者是姬潤,這個年僅十六歲的小子可不好對付,這一點,田耽早在幾日前,在宿縣的郊外就曾領略過此子的驚人氣勢。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尚未弱冠的少年,居然能在氣勢上壓制一干久經沙場的齊軍將領,唬得諸將惶惶恐恐不敢吱聲,甚至於就連他田耽,當時亦感到幾分心驚。
魏王姬偲,究竟是前世造了什麼福,才能生下像姬昭大人、像魏公子潤這等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