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緊急向臨汾與安邑兩城求援,蓋因這兩座城池駐紮著整個河東郡最強大的兩支魏軍桓王趙弘宣麾下北一軍與上將姜鄙麾下的北三軍。
不過,桓王趙弘宣目前並不在安邑,統帥北一軍的將領,乃是桓王趙弘宣的宗衛兼北一軍副將張驁。
在經過短暫的會晤後,張驁與姜鄙取得默契:北一軍前往支援汾陰,而北三軍北上支援北屈。
而與此同期,在韓國邯鄲郡那邊,韓將、蕩陰侯韓陽,與靳、司馬尚、馮等諸位韓將,兵出鄴城,直取淇關。
這個訊息,讓淇縣、沫邑兩地邊市的韓人商賈們亦是驚愕萬分,當即結束了與魏人的交易,在一陣陣針對邯鄲當權者的咒罵聲中,儘可能地帶著貨物逃離。
而在得知這個訊息後,身在山陽縣的燕王趙弘疆,大罵韓國“背信棄義”,當即率領三萬山陽軍趕赴淇關。
九月初六,韓國撕毀協議的緊急訊息,便傳到了魏國王都大梁。
頓時間,大梁朝野氣憤填膺,紛紛痛罵韓人言而無信。
“蕭鸞果然勾結了韓國……”
在得知北疆的戰況訊息後,魏天子趙元面色陰沉。
事實上,並非只有介子鴟是明眼人,前兩個月蕭氏餘孽在繼中陽叛亂、大梁叛亂之後,又在魏國境內各地方發動叛亂,看似彷彿是蚍蜉撼樹,可笑地企圖用那點微薄的力量動搖魏國的根基,但事實上,明眼人都能看出,蕭氏餘孽這一系列的叛亂,只是“真正的危難”前的鋪墊而已。
“韓國興不義之師,我大魏應該將《邯鄲協議》告知天下,譴責韓人背信棄義的行為。”
被召見的三衛軍總統領李鉦嚴肅地說道。
聽聞此言,魏天子失笑般搖了搖頭,淡淡說道:“譴責又是如何?倘若此事果真是蕭鸞蓄謀已久的詭計,那麼絕不止韓國出兵討伐我大魏……”
趙元心知肚明:此番韓國不惜背上背信棄義的汙名,毅然撕毀協議攻打他魏國,那麼就意味著,這是一場以覆滅魏國為最終目標的國戰。
倘若他魏國最終無法在這場國戰中存活下來,那麼,不痛不癢的譴責又有什麼意義呢?
勝利,即是正義!
只要取得了戰爭的勝利,韓人有的是辦法與時間掩蓋真相,矇蔽天下人。
就在魏天子與李鉦談論之際,有一名中年太監急匆匆地來到了甘露殿,附耳對大太監童憲說了幾句,只聽得童憲面色變幻不定。
“你先退下吧。”
在遣退了那名太監之後,童憲轉身面向魏天子,沉重地說道:“陛下,內侍監剛得到青鴉眾齊楚分部派人傳來的訊息,言……楚王熊胥,任命壽陵君景舍為帥,上將軍項末與邸陽君熊商為副將,起兵數十萬,號稱百萬,進攻宋郡。”
“……”魏天子的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幾下,他勉強笑道:“呵呵呵,看來楚國的內亂已經平定了嘛……”
然而,三衛軍總統領李鉦卻笑不出來。
同時與韓國、楚國這兩個強大的國家開戰?要知道,就算是其中任意一個,對於魏國來說亦是強敵啊。
然而,蕭鸞為魏國準備的盛宴遠遠不止如此。
三日之後,川雒聯盟送來訊息,言烏須部落糾集羯部落、羚部落,進攻河南在部落投奔川雒部落之後,部落的現任族長鄂爾德默,便將整個部落從華陰遷到了河南。
倘若單單隻有烏須王庭與羯、羚兩大部落的叛亂,強大的川雒聯盟還不至於如臨大敵,真正讓川雒聯盟忌憚的,是捲土重來的秦**隊前兩年被魏公子姬潤屠戳了二十萬軍隊的秦國,再次組織了軍隊,企圖報復當年的血債。
九月十一日,情況更為惡化,宋郡實際上的統治者,原宋國降將南宮,面對著楚壽陵君景舍率領的那支號稱百萬的軍隊,非但不做抵擋,竟然趁機舉旗反叛,打著復辟宋國王室的旗號,公然起兵造反。
在聽到這一系列的噩耗時,魏天子起初還能強裝鎮定,可當得知繼韓、楚兩國之後,秦國以及宋地的南宮亦加入了與他魏國敵對的陣營,他再也難以控制心中的不安與憤怒,眼前一黑,竟昏厥於甘露殿。
頓時間,皇宮大亂,宮內的御醫紛紛趕到甘露殿,為魏天子診治。
在進過一番診斷後,御醫們告訴李鉦,魏天子主要是因為長期殫精竭慮,兼之此番又急怒攻心,因而昏厥。
對此,李鉦不敢大意,畢竟古往今來,急怒攻心往往是暴斃的最主要原因,這種因為心理上蒙受重大打擊到引起的病症,幾乎是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