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多。
正如趙弘潤所料,此刻他老爹魏天子,可謂是肝火熊熊,他怎麼也沒想到,南梁王趙元佐這個兄弟,居然會突然跳出來與他唱反調。
整整十七年的流放,難道並沒有使這個兄弟學乖麼?
還是說,忍辱負重了十七年,就是為了在關鍵的時候扎他一劍?
的確,倘若只是單單給予魏氏一個五萬人的軍隊編制,魏天子一點兒也不在意,畢竟整個魏國如今可調動的軍隊就超過四十萬,更別說其中有二十萬軍隊捏在他最信任的兒子趙弘潤手中。
但是話說回來,倘若魏氏這五萬軍隊,再加上南梁王趙元佐那五萬西征軍,合計十萬軍隊,這就多少值得魏天子提高警惕了。
畢竟南梁王趙元佐絕非善與之輩,此人曾經所率領的順水軍,那是當年禹王趙元佲拼了命才擊敗了,而為此,魏天子最信任的五王弟趙元佲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三哥,你這個時候跳出來,究竟有什麼用意呢?你應該不至於認為,單憑魏氏那些兵馬,還有你手底下那支西征軍,就能與朕相抗衡了吧?
這一刻,魏天子亦想了很多,他在猜測南梁王趙元佐這麼做的用意。
事實上不止是魏天子在猜測,此刻紫宸殿內所有人都在猜測南梁王趙元佐這麼做的用意。
比如雍王弘譽。
三伯這是……想要自保?
雍王弘譽摸了摸下巴,不動聲色地關注著眼前的境況。
他猜測可能是兵權的關係——即那五萬編制的西征軍的兵權。
這支軍隊,是兩年前朝廷為了支援隴西魏氏而組建的軍隊,而如今,隴西魏氏投奔魏國趙氏,那麼理所當然,當時擔任主帥的南梁王趙元佐,就該交出兵權,退居幕後。
儘管雍王弘譽很篤信,在這兩年的時間裡,南梁王趙元佐肯定對這支西征軍打下了深深的烙印,掌控了這支軍隊,但說到底,這種私底下的掌控,並不及魏天子一道命令——魏天子要南梁王趙元佐交出兵權,後者就得乖乖交出兵權,除非南梁王趙元佐打算造反。
而一旦魏天子接管了這支軍隊,花點時間肅清掉這支西征軍中的南梁王趙元佐的心腹,後者花費兩年工夫對這支軍隊的掌握力度,可能立馬就打回原形。
因此,南梁王趙元佐要一個正當合理的理由,繼續執掌這支軍隊,而協助魏氏親赴北疆參戰,就是一個不錯的理由。
呵呵,看來這位三伯,也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人啊……
雍王弘譽眯著眼睛打量著天水魏氏的魏罃,要說此人與南梁王趙元佐私底下沒有協議,他都敢打賭將面前這張案几吃下去。
而此時,在殿內眾人複雜的目光注視下,魏天子呵呵笑了起來,一邊輕笑,他一邊點頭說道:“三王兄忠國之心可嘉,朕允了。”
他沒法不允,因為無論是魏氏的魏罃,還是南梁王趙元佐,他倆所提出的懇請,皆是冠名堂皇、無懈可擊,讓魏天子找不到任何能夠拒絕的漏洞。
而見此,趙弘潤面色驚詫地眯了眯眼睛。
他很清楚,別看他父皇好似裝得渾不在意的樣子,保不定心裡正在破口大罵,畢竟這次的交鋒,是他父皇吃了暗虧,非但沒能雪藏魏氏的軍隊,連南梁王趙元佐手中那支西征軍的兵權也拿不出來。
這一來一去,就是十萬軍隊!
這已經是一股很龐大的力量了。
南梁王趙元佐……
趙弘潤忍不住打量了幾眼那位三伯的背影,畢竟在他的印象中,能讓他父皇魏天子吃癟的,縱觀整個魏國也找不出幾個來。
而相比較趙弘潤的擔心,雍王弘譽嘴角卻是揚起了幾分淡淡的笑意。
那位三伯的這招,還真是高明……只不過,單單如此就想拿捏父皇,那位三伯未免也太掉以輕心了……
雍王弘譽輕笑了一下,將目光投向此刻坐在怡王趙元俼身後的趙弘潤身上。
果不其然,就在雍王弘譽暗暗輕笑的同時,就見魏天子面色一改,神色肅穆地說道:“魏氏與南梁王憂心我大魏,忠誠可嘉,朕在此允魏氏隴西軍與西征軍北上參戰。……至於監軍……”
說到這裡,魏天子的目光投向怡王趙元俼身後的趙弘潤。
可就在他準備開口的時候,忽見南梁王趙元佐身後陪座中的五皇子、慶王弘信站起身來,拱手拜道:“父皇,兒臣希望能擔任此軍監軍之職!”
什麼?!
雍王弘譽面色頓變,驚疑不定地看著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