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襄王殿下找那幾名宮女的宮籍作何?”那名女官疑惑問道。
襄王弘笑而不語,只是看著那名女官。
見此,那名女官頓時醒悟,連忙說道:“是下臣多嘴了,下臣這就帶襄王殿下前去。”
說罷,這名女官將他與宗衛長梁旭帶到了尚宮局內司薄司的庫房。
看著襄王弘在庫房內翻閱宮中宮女的宮籍,這名女官微微有些遲疑,藉故離開後,當即將這件事稟報了上司即負責管理庫房的典薄。注:這裡具體官職不同,如果是司記司,那就是典記,如果是司言司,那就是典言,以此類推。取自真實官職。
按照六尚內尚(尚令)、司、典、掌、史(女史)的官職高低劃分,典這一級別就相當於朝廷六部中司侍郎的副職,已經算是一個不小的官職了。
當然,這只是一個比較,否則,僅僅只有十二人的內廷司,怎麼跟外廷(即朝廷)動輒幾十人、上百人的司署相提並論?
片刻之後,那名職務為典薄的三十幾歲的女官便來到了庫房,向襄王弘見禮:“尚宮局司薄司典薄,徐秋,見過襄王殿下。”
“徐典薄。”襄王弘微笑著回了禮,不過手中仍在翻看著宮籍。
見此,這位徐典薄謹慎地問道:“襄王殿下今日來到我司薄司,不知有何差遣?”
別看她這話說得很客氣,但只要襄王弘的回答不能領她滿意,那麼,她回頭保準會將這件事上稟王皇后尚宮局,是隨隨便便就能闖入的地方麼?
哪怕對方是眼前這位皇三子、襄王殿下。
襄王弘自然也是懂得宮內規矩的人,聞言扯謊說道:“是這樣的,今日本王去看望母妃,見母妃思念曾經伺候過她的幾名宮女,本王向討母妃歡心,故而過來看看,是否能從那幾名宮女的宮籍找到她們的故鄉……”
“哦……”徐典薄眼珠微動,若有所思,半響後微笑說道:“既然如此,下臣就不打攪殿下了。”
說罷,她盈盈朝著襄王弘一拜,便轉身離開了。
看著這位徐典薄離開的背影,宗衛長梁旭皺著眉頭說道:“此女保準是上稟王皇后去了。”
“那又怎樣?”襄王弘曬笑一聲,渾然不放在心上。
不管他的藉口有多差勁,但只要他咬死這麼說,王皇后也無法定罪於他。就像當年趙弘潤所說的,作為皇子,在宮內多多少少是有些特權的。
不過讓襄王弘感到遺憾的是,他找了足足一個時辰,也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見此,宗衛長梁旭思忖了一下說道:“殿下,那個時候,陛下應該還在景王府吧?”
襄王弘看了一眼梁旭,樂了,似笑非笑地說道:“你是讓我這會兒闖到老八的府邸去翻個底朝天?”
“卑職不是這個意思。”梁旭一臉尷尬,連忙解釋道:“卑職的意思是,會不會在宗府?”
“怎麼可能。”襄王弘搖頭說道:“就在這尚宮局,不會有錯。……當初,父皇的處境起初並不好,他景王府的侍女,大多都是宮中派去的宮女,有幾人甚至還出自東宮……當今的王皇后,不就是當年東宮派去監視父皇的人麼,不過,這女人可真厲害啊……”
“殿下、殿下。”梁旭表情忐忑地打量四周,提醒自家殿下慎言。
看到梁旭慌張的樣子,襄王弘自嘲般說道:“怕什麼?我就快要被外封到陽翟了,還有什麼好怕的?”說著,他頗有些鬱悶地看了眼四周,遺憾地說道:“只可惜……白來一趟。”
說罷,他搖搖頭,邁步走向屋外:“走了,梁旭。”
“殿下,不找了?”梁旭好奇問道。
“不找了。……似這般大海撈針,還找什麼?事到如今,就用另外一種辦法。”
說著,襄王弘便離開了庫房。
然而,待等襄王弘與宗衛長梁旭離開之後,方才那位徐典薄卻從庫房後頭轉了出來,在看了一眼離開的襄王弘二人後,邁步走入了庫房內,來到了後者方才所在的位置,檢視著方才被襄王弘翻閱過的宮籍。
“這些是……”將一本宮籍捧在手中,徐典薄就這燈臺的火光翻閱著,眉頭微微皺起。
因為她發現,襄王弘尋找的,那是近二十年前的宮籍,而且還是當時歸屬東宮的一些宮女們的宮籍。
忽然,徐典薄看到了兩個熟悉的名字:“王、施惠……”
這兩個人名可了不得,那正是今時今日的王皇后與施貴妃,如今後宮最具權勢的兩個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