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的勸降書信,就送到了己氏縣守將丁虎的手中。
然而,丁虎在收到書信後,並未立即拆開觀閱,而是將其轉遞給了堂內主位上的一名年輕人:“世子,這是城外的軍隊派人送來的。”
丁虎口中的世子,即是南宮的長子南宮郴(chen)。
當日,南宮率軍返回睢陽,卻發現睢陽已被野心勃勃的部將桓虎所竊取,遂怒而攻城,沒想到,卻被桓虎麾下的猛將陳狩在千軍萬馬中取了首級。
當時,南宮郴就在其父身邊,見大勢已去,隨領著一部分殘兵敗將投奔己氏,希望借其父麾下愛將丁虎的兵力,重新奪回睢陽,殺掉桓虎替父報仇。
可沒想到,己氏這邊還未出兵攻打睢陽,就聽到訊息,稱大梁欲派兵征討宋郡,並且,南宮也被大梁朝廷正式指認為叛臣,因此,南宮郴與丁虎遂沒敢輕舉妄動,想看看這個傳聞是否屬實。
沒想到,這件事並非空穴來風,沒過多久,朝廷就派來了征討的軍隊。
好在派來征討的軍隊並非是魏國那些知名的精銳之師,而是一些肅王黨貴族們拼湊起來的烏合之眾。
“成陵王趙……嘖!他怎麼就挑上了己氏呢?”
南宮郴看到了書信後,皺眉深深皺了起來。
見他這幅表情,丁虎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道:“世子請放心,有丁某在,城外的烏合之眾,絕拿不下己氏!”
他這話倒也並非信口開河,畢竟城外的貴族私軍,的確是不堪入目,裝備參差不齊、軍紀渙散,要是被這種烏合之眾打下己氏,丁虎憑什麼曾經被南宮視為愛將?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南宮郴搖了搖頭說道。
的確,對於城外的烏合之眾,他並不擔心,問題是,誰不知道城外的那些貴族私軍,是肅王趙潤那一方的?要是把對方打地太狠,萬一成陵王趙回頭找肅王趙潤搬救兵,區區一個己氏,擋得住肅王趙潤麾下的精銳麼?
“那怎麼辦?”
聽南宮郴提到肅王趙潤,丁虎雖說自誇勇武,難免也會有些忌憚。
此時,南宮郴也有些方寸大亂,不知所措,在思忖了半響後,他這才惆悵說道:“丁虎將軍,暫時且守城吧,但願城外的軍隊能知難而退……”
丁虎想了想,覺得眼下也只能如此,便點點頭退下了。
於是,在半個時辰後,己氏縣便擺出了一副死守城池的架勢。
而此時在城外,成陵王趙久久沒有等到己氏縣的回應,親自出徵觀瞧,卻見己氏縣已擺出了一副防守的架勢,心中也就明白了。
“不識抬舉!居然敢抗拒天兵!”
心中暗罵了兩句,成陵王趙當即下令:先立營寨,再攻己氏!
於是乎,三萬私軍到附近砍伐林木,建造營寨。
期間,己氏縣守將丁虎在城樓上看著城外這支私軍伐木建營,心中很是焦躁。
因為此時城外的私軍,在他眼裡簡直就是漏洞百出,若非擔心得罪肅王趙潤,他早就率軍出城了。
相信只要一場偷襲,就足以叫這支烏合之眾損失慘重!
“孃的,真窩囊!”
叫罵了一句,丁虎索性回城樓內吃酒去了。
不得不說,魏國國內貴族的私軍,的確是不堪大用,哪怕就是肅王黨的這些貴族私兵,亦是如此,只不過是建個軍營,花了三日居然只建了一半,甚至於就算這樣,麾下計程車卒們亦忍不住呼天搶地般喊累。
三日後,睢陽的桓虎得到了訊息,帶著陳狩與幾十名睢陽軍士卒來到了己氏縣一帶,見雙方居然還未開打,這位原大盜賊不禁錯愕萬分。
“唉,這幫烏合之眾,真是辱沒了肅王趙潤的威名。”桓虎環抱著雙臂調侃著成陵王趙等人的私軍。
肅王趙潤麾下商水軍、鄢陵軍,那是何等的精銳,一日破城、千里奔襲的戰例比比皆是,縱使是桓虎都不得不說一個服字,可成陵王趙這幫肅王黨的貴族倒好,從定陶到己氏,墨跡了五六天工夫,居然還未開打,桓虎真有些好奇:倘若肅王趙潤得知這情況,不知會是什麼心情。
“真是悠閒的戰事。”
桓虎索性在那座土丘上盤腿坐了下來,手託下巴看著遠處貴族私軍士卒們建造軍營,舔舔嘴唇地說道:“那丁虎,據說是南宮麾下的猛將,怎得連夜襲都不懂?”
聽聞此言,身旁的陳狩淡淡說道:“我想不是不懂,而是不敢吧。……想來南宮郴與丁虎,無非就是想著死守城池,讓成陵王趙這幫人知難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