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居其華,實遜勉君子,豈懼無稽之謠言乎?”
那到底是怎樣啊?!
見介子鴟扯了一堆有的沒的,結果卻沒一句說到正題,張啟功難免是有些焦怒。
文人間的試探,自然不像武人那樣直來直去,所謂唇槍舌劍、語藏機鋒,大抵都是來形容文人間的交鋒。
他自忖修養工夫還是蠻不錯的,可碰到油鹽不進的介子鴟,此刻不禁也有些焦躁。
也難怪,畢竟介子鴟每次的回覆,看似言之有物,可實際上卻完全沒有什麼有用訊息,偏偏張啟功還挑不出刺來。
這讓張啟功實在感到有些憋屈。
要不然,試試直招?
瞥了一眼老神在在的介子鴟,張啟功猶豫了一下,問道:“話雖如此,可這幾日來肅王府種種謠言無動於衷,怕是會讓人產生誤會……”
“產生什麼誤會?”介子鴟故意問道。
張啟功知道介子鴟是明知故問,但卻不好發作,只能硬著頭皮說道:“自然是誤會肅王殿下有順水推舟之心。”
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聽聞此言,介子鴟頓時皺起了眉頭,不悅地說道:“請張兄慎言!……張兄乃雍王殿下身邊幕僚,豈可人云亦云、聽信讒言?”
哪怕張啟功明知介子鴟是故意藉機發作,滅他氣勢,此時亦不得不開口致歉:“賢弟息怒,愚兄也是擔憂肅王殿下被謠言所害,故出言提醒,並無惡意。”
見張啟功服軟,介子鴟也並未死死咬住不放,在點點頭後,反問道:“那依張兄之見,此事該如何是好?”
這一句反問,問得張啟功啞口無言。
無論是雍王弘譽還是張啟功,自然是希望肅王趙潤及時出面澄清,最好發個重誓什麼的,可這話,他能直接說麼?
思忖了半響,張啟功這才小心翼翼地說道:“不敢為肅王殿下妄做決定,不過愚兄以為,賢弟還是應該建議肅王殿下出面澄清一二……”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就聽介子鴟皺著眉頭搖頭說道:“那不是反而顯得我家殿下心虛?不妥、不妥。”
……
張啟功氣地手都開始哆嗦,語氣難免也冷淡了幾分:“賢弟的意思是,對那些謠言不管不顧?”
聽到張啟功那語氣,介子鴟就猜到此人已被他激起心火,遂笑著說道:“當然不是。在下以為,謠言一事,斷流不如截源,與其興師動眾,不如靜觀其變,查出謠言源頭,將肇事者揪出來。”
張啟功聞言微微一愣。
不可否認,介子鴟所說的話確有幾分道理,可轉念一想,張啟功就感覺有些不對了:大梁城內的謠言,早已傳到人人皆知的地步,這還差什麼謠言源頭?
難道放出謠言的人會傻到在街上大喊自認?
想到這裡,張啟功皺著眉頭說道:“可這謠言已在大梁城傳得人人皆知,此時再想追查,怕是有些晚了吧?”
“事在人為嘛。”介子鴟笑著說道:“只要抽絲剝繭,必定查到一二。”
“……”張啟功險些氣樂了,不甚客氣地問道:“那可查到什麼了?”
介子鴟並不在意張啟功那咄咄逼人似的口吻,笑眯眯地說道:“承張兄吉言,還真查出了些頭緒,假以時日,必能找到背後主謀。”
你說查到就查到?還說什麼假以時日?那到底是多久?
想到這裡,張啟功略帶嘲諷地說道:“這可意外了,對於那則謠言,刑部都未能查出什麼線索,賢弟卻說已有頭緒?”
介子鴟笑著說道:“確實如此……張兄不信就算了。”
我還沒說不信呢!
張啟功又一次被介子鴟堵地說不出話來。
經過方才一系列的試探,張啟功多少已摸清了介子鴟的能耐不愧是才識、學識毫不遜色於他計程車子,任他使出渾身解數旁敲側擊,也沒得到什麼有用的訊息,全是一些模稜兩可的廢話。
但隱隱約約間,他也算是摸清楚的一件事:面對這個介子鴟,恐怕並非是安分的主,否則,為何如此在意肅王趙潤出面澄清謠言一事呢?
想到這裡,他故意盯著介子鴟,意味深長地說道:“賢弟啊,我等門客、幕僚,職責在於為主分憂,當恪守本分,不可違背主君意願啊……”
聽聞此言,介子鴟微微有些色變,方才的從容不復存在,盯著張啟功皺眉說道:“張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見介子鴟色變,張啟功心下更為篤定,笑著說道:“啊,愚兄就是隨口說說,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