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王趙弘潤,這位曾經的八皇子,如今在魏國可不是一般地位,儼然已成為姬姓趙氏王族年輕一輩的旗幟,更要緊的是,這位肅王已經擁有了自己的封邑商水邑(郡)。
這是當代魏天子冊封的,意味著無論哪位皇子日後繼承了魏國君王的位置,哪怕再看趙弘潤不爽,將其逐出大梁,趙弘潤仍然有可落腳的封邑。
先代君王將封邑賞賜出去,後代君王要拿回來,那可是極其不易的,真以為垂拱殿與朝廷不想收回原陽王、成陵王等人的封邑?
沒有辦法而已!
因為那是先代魏國君王封賞出去的,除非原陽王、成陵王這些人想不開,公然反叛魏國,否則,垂拱殿與朝廷,幾乎是沒辦法用正當手段拿回來的,因為這是也算是違背祖制,說白了就是打先王耳光,縱使是代魏國君王也吃罪不起。
不誇張地說,得到了商水郡作為封邑的趙弘潤,如今可謂是已立於不敗之地,只要他不做出反叛魏國的事,日後就算他繼承君王之位的兄弟看他不順眼,也奈何不了他。
當然,這只是說無法用正當手段,至於非正當手段嘛,相信新君在做之前肯定會掂量掂量,畢竟這種不光彩的事好比是一把雙刃劍,既能傷敵、亦能反過來傷己。
正因為清楚這一點,因此,雍王弘譽怎麼也不相信眼前這位八弟是在依附自己的,因為沒有必要。
“出了什麼事麼?”雍王弘譽在思忖了片刻,皺眉問道。
趙弘潤端著酒杯喝了一口酒水,也不隱瞞,淡淡說道:“東宮想讓小宣執掌北一軍。”
“噢。”雍王弘譽恍然地點了點頭。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居然拉小九下水。
雍王弘譽暗自冷笑了兩聲。
其實有不少知道,肅王趙弘潤有兩個逆鱗,一個是在皇宮內養母,居住在凝香宮的后妃沈淑妃;還有一個就是在皇宮外的親弟弟,桓王趙弘宣。
若是有人敢對這兩位耍陰謀詭計,不亞於當面甩這位肅王殿下的耳光。
而如今,東宮居然敢拉趙弘宣下水,將其牽扯到東雍之爭,雍王弘譽實在是啼笑皆非莫非是上天要東宮太子趙弘禮死?
“你想怎麼做,弘潤?”雍王弘譽問道。
趙弘潤給雍王弘譽倒了一杯酒,低聲說道:“小弟不管其他事,只要北一軍不復存在即可。”
雍王弘譽聞言微微一笑,因為這件事很簡單東宮倒了,北一軍就不復存在了。
“弘潤且稍安勿躁。”他遙敬了趙弘潤一杯,似笑非笑地說道:“過不了多久,弘潤便可達成心意。”
趙弘潤點了點頭,平靜地說道:“我會配合王兄的。”
說罷,他端著酒盞喝了杯中的酒水。
……
聽著趙弘潤那句話,雍王弘譽微微一愣,隨即臉上露出幾許莫名的自嘲:他的意圖,瞞得過別人,難道還瞞得過眼前這位才智與麒麟兒趙弘昭比肩的趙氏翹楚麼?
此後,兩人頗有默契地結束了話題,一邊喝酒一邊聊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聊著聊著,雍王弘譽的宗衛長周悅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待見到趙弘潤坐在廳內,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見此,趙弘潤會意地想要告辭離開,卻見雍王弘譽擺了擺手,朝著周悅說道:“說吧,什麼事,弘潤不是外人。”
聽聞此言,周悅抱了抱拳,正色說道:“是!……剛剛得到的訊息,東宮已對外表態,願將在北疆的所得盡數上繳朝廷。”
雍王弘譽聞言眯了眯眼睛,笑吟吟地說道:“嘖嘖,東宮的反應挺快的嘛……不錯不錯。呵呵呵呵……你先退下吧。”
“是!”宗衛長周悅依言抱拳而退。
瞥了一眼笑容滿面的雍王弘譽,趙弘潤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
其實他也清楚,既然雍王弘譽昨日在宣政殿內說出了那番話,願將在北疆的所得盡數上繳朝廷,那麼就註定東宮黨這回沒有退路,只能跟著這麼做。
這真可謂是四兩撥千斤:雍王一方用微不足道的所謂全部斬獲,逼得東宮黨也能咬牙將吞到嘴裡的肉吐出來。
因為否則的話,東宮太子趙弘禮就會在品德、道義角度遭到攻擊,誰讓他是太子呢既然坐著這個位置,就註定要比別的兄弟做得更出色,否則憑什麼成為太子?
這裡的做,指的是做出姿態,即品德、禮俗、言行舉止等等。
說白了,太子趙弘禮在帶兵打仗方面遠不如他的兄弟肅王趙弘潤,這種事朝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