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季不解地問道:“殿下,這樣不好麼?秦國對義渠用兵,我大魏這邊的壓力也小一些……否則,恐怕義渠十有**會阻止我大魏。”
對於這個說法,趙弘潤倒是不感覺奇怪,畢竟就算是不習中原文化的異族,其實也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若魏國擊敗了匈奴與林胡,佔據了上郡、林中等河套地區,從此與義渠接壤,到時候,義渠將同時與秦國、魏國這兩個強國接壤,要命的是,這兩個強國還是盟友。如此一來,義渠日後會有好日子過麼?
因此,哪怕是曾經義渠與上郡的胡戎有所矛盾,但此時,也必然會出兵支援後者,絕不會坐視魏國吞併河套地區。
正因為這樣,遲遲不義渠有所行動,事實上趙弘潤也感覺有點納悶。
沒想到,原來是秦國那邊已經對義渠宣戰用兵,導致義渠無暇他顧而已。
“不是說不好,而是……”長長吐了口氣,趙弘潤顯得有些憂慮。
憂慮什麼?
當然憂慮秦國也看上了河套地區這片肥沃的天然牧場咯。
雖然秦魏兩國是存在有聯姻的堅定盟友,不至於會為了河套地區而反目成仇,但反過來說,倘若秦國這會兒突然跑出來“支援”魏國,魏國怎麼說也應該分這位盟友一杯羹吧?雖然說實話,趙弘潤並不想那樣做。
但願義渠王爭氣點……
事到如今,趙弘潤唯有暗自祈禱。
次日,趙弘潤以太子儲君的名義,出面激勵了雕陰的魏卒。
與在汾陰津時一樣,當那些地位低下計程車卒,親眼看到趙弘潤這位太子殿下出現在戰場前線,且鼓勵他們、激勵他們時,他們亦激動地難以自己。
看到這一幕,龍季私底下與趙弘潤開玩笑說,希望趙弘潤日後在他訓練士卒時給予協助也不需要做別的什麼,只要站在那裡,讓那些士卒能夠看到他這位太子殿下即可。
另外,由於雕陰是魏軍糧道上的中轉站,並不缺少酒肉,於是,趙弘潤便自作主張地叫人準備酒菜犒賞三軍。
酒是上黨的烈酒,肉是三川的羊肉,在魏國相繼收復三川、上黨之後,上黨烈酒與三川醃羊肉,已逐漸成為軍隊常備的食物。
看著這些雕陰魏營的魏卒們喝酒吃肉,趙弘潤心中不禁有種感慨。
想當年他初次率軍出征時,軍隊裡的伙食非常差,差到宗衛們只能自己上山狩獵野味給趙弘潤添菜,而軍中計程車卒們,那時啃鹹菜是家常便飯,偶爾才能有機會吃上一頓魏國國內貴族都不屑於去碰的豬肉,至於禽肉,那是想都別想。
而如今,看著這些將士們手中的酒肉,趙弘潤切身感覺到,他魏國,正在逐步變得強大,正讓他感覺到一股無法言喻的成就感與滿足感。
次日清晨,在雕陰魏營住了一宿的趙弘潤,便向龍季告辭,準備繼續北上深入上郡。
龍季苦勸未果,無奈之下,只能派一名麾下將領,率領五百名魏武軍步卒,護送趙弘潤一同前往更前線的戰場。
告別龍季,趙弘潤一行人在五百名魏武卒的保護下,繼續往北。
途中,並沒有什麼危險,相反地,倒是碰到了兩隊遊蕩的羯角騎兵百人隊,在趙弘潤道出自己的身份後,這些羯角人又敬又畏,硬要跟隨在趙弘潤身邊保護,死活不肯離開。
見此,宗衛穆青感覺很詫異,不解地說道:“這些羯角人,未免太過於卑微了吧?”
聽聞此言,宗衛周樸私底下冷笑著說道:“你只看到這些羯角人在殿下面前卑微如家犬,卻不曾發現,這些人對待其他人世的兇狠……”
順著周樸手指所知的方向看去,穆青這才發現,這兩隊羯角騎兵,馬背上的背囊都裝得鼓鼓囊囊,甚至於,有不少羯角騎兵還牽著一匹無主的戰馬,馬背上,馱著一些用繩索綁住雙手雙腳、且嘴裡用布條塞住的女人,目測幾歲到三十幾歲的都有。
“胡女?”
見這些女子毛髮微卷、面板也粗糙黑黃不似中原女子白淨,穆青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猜測道。
當時,趙弘潤只是遠遠掃了一眼,便不再繼續關注了。
周樸說得沒錯,羯角人在他面前是狗,但在其他人面前,卻是兇狠的狼,近些年來,隨著魏國陸續對河西、上郡用兵,作為協從軍的羯角騎兵,不知在兩地的羌戎、胡戎身上造下了多少孽,但只要這些人不禍害中原人、尤其是魏人,趙弘潤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想要馬兒跑又不給馬喂草,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走著走著,遠處迎來一隊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