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坐起身,漠然地望著寐瞳,“敢用這種口氣同本宮講話,你就不怕得罪了本宮無好果子嘗嗎?”
相對暖玉的大怒,寐瞳倒是淡定得很,“皇后娘娘言重了,本來寐瞳今日來便是來告訴您一聲,別再繼續幫著淺笙去調查那些事了,知道真相對他而言並非什麼好事。”
暖玉微眯了眼,細細地打量著寐瞳良久,方才揚聲道:“看來,你知道的事情還真不少,當年君家被滅的真相也知道?”
寐瞳笑起來,笑容仍舊邪佞而妖嬈,“當然知道,沒有什麼事能瞞過我尹寐瞳。”
暖玉聞之亦笑了笑,屈起雙腿而右手隨意地擺在膝蓋上,她道:“那麼你就說來聽聽,本宮倒是很好奇君再策究竟是怎麼死的?”
而寐瞳也著實大膽,他說:“可以,不過也希望皇后娘娘能幫寐瞳一個忙。”普天之下敢與皇后談條件的人,怕是除了他尹寐瞳,也就只剩下當今聖上了。
暖玉憤然之下一掌打在軟榻之上,“你好大的膽子,倒是與本宮做起交易來了。”她的嗓音陰冷,隱隱中含著一絲怒意,“你信不信本宮可以將你那些心思告知陛下,到時候怕是無人再能保你項上人頭。”
寐瞳聽後不僅沒有絲毫懼意,反是輕聲笑起來,“皇后娘娘,本不是那麼嚴重的事情,何必扯遠了呢?說起來,您與淺笙那點子破事兒也見不得光,就算要死,咱倆一塊兒啊!”說話間,他自顧往邊上一張椅子上一坐,笑道:“先告訴您真正殺君再策的兇手好了。”他一手掛在椅柄上,撐著自己的下頜,淡然吐出一個名字,“蕭珏。”
暖玉心說這尹寐瞳的膽大程度實在了得,當著她的面也就如此直呼了聖上名諱,加之其野心魄力,他日定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你的意思是,當年殺君再策的人是陛下?”暖玉如是反問,得到寐瞳的頷首表示,“下令要殺君再策的人正是陛下,而接了密令將君再策及其夫人殺害的人卻是段則逸。”
暖玉一驚,“段則逸?是他?那麼他為何要養育淺笙多年?”
寐瞳笑笑,“為了將淺笙和罹湮培養成有利的左膀右臂,好被他隨時拿來利用。”言罷,他端正了身型,正視著暖玉,“您說如果淺笙知道了自己一直以來都是認了個賊人作恩人,他會怎麼樣呢?”
“不能告訴他。”暖玉沉聲說道,隨後抬起眼來對上寐瞳,“我要見淺笙,你立刻替我安排。”
寐瞳很隨意地雙手掛著椅柄,笑道:“皇后娘娘先為寐瞳辦好那件事吧。”而後頓了頓,他再度啟口,給出了個極大的誘惑,“辦好了,我會想盡法子將您送出宮去,讓您與淺笙有情人終成眷屬。”
這個餌雖說荒唐,但暖玉相信,以寐瞳如今在陛下面前的得寵程度,興許他當真辦得到,所以她沒理由不上鉤,“好,本宮便允了你,說吧,這回你又要什麼?”
“聖女塔的鑰匙。”寐瞳說得很坦然很大義也很理所當然,倒是暖玉一聽此話立刻蹙起眉頭,驚問:“你說什麼?聖女塔的鑰匙?這不可能。”
“為何不可能?”寐瞳並未覺得自己的這個要求哪裡不對了,而暖玉卻寒著嗓音訓斥道:“聖女塔是什麼地方你難道不知嗎?自從十八年前那個地方就被封了,是宮中眾人皆知的禁地,向來只有人進得去,卻沒有人能活著走出來,而聖女塔的鑰匙只有一把,便貼身放在陛下身上,陛下向來顧忌聖女的勢力,所以才會將聖女一族以及聖女塔封鎖,你覺得本宮可能拿得到鑰匙嗎?”
寐瞳微微聳肩,略顯任性地道:“可是我就是想要那把鑰匙。”他抬起手,看似隨意地細看著自己纖長如玉的手指,漫不經心地啟口,“聖女一族的存在威脅到蕭珏這皇位是否能坐得安穩,他自然顧忌她們了,不然他也不會急著尋找十八年前的那名女嬰,欲殺之以除後患了。”
暖玉眉頭微鎖,嚴肅地看向寐瞳,“國師,我奉勸你一句,欲速則不達,如今還不是時候。”
伴著暖玉的話音落下,寐瞳猛然抬起眼來,堅定地啟口,“不,如今正是最好的時候。”他站起身,施施然行至暖玉身前,“有了聖女塔的鑰匙,再加上擁有聖女血統的女子,我就不信這次還扳不倒他。”
暖玉駭然,“擁有聖女血統的女子?難道你找到了當年那名女嬰?”寐瞳的目光很柔和,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他說:“也許吧!”隨後俯下身,湊近暖玉的耳畔復開口,“皇后,此事成與不成便靠您了,我也知道,其實您早就不想當這有名無實的皇后了。”
言下寐瞳站起身,衝著暖玉笑得極為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