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沉默了半晌,終是無情地問道:“這,就是殺死安寧郡主的兇器,對嗎?”未等罹湮作答,漫羅拿開腳一把拽住對方的衣襟,將他揪了起來,莫名的大力間含著無限的憤怒,她說:“是你殺死顏安晴的,兇手是你!”
漫羅的聲音很壓抑,而罹湮只是垂著首,低聲笑著,許久他才抬起頭來,對上漫羅的雙眸痴痴地笑,那模樣在漫羅看來特別的妖孽,“若是我不承認呢?”
將罹湮的雙手反扣在身後,漫羅與其一同去往內室。順手關上房門,她一把將罹湮推到床上,為免接下去的談話被人聽到,她又走到窗邊將窗戶也合了起來,此時方才倚在窗邊看向罹湮,“容不得你不承認,若不是有足夠的證據,我不會平白無故地冤枉你。”
說著,她踱著沉重的腳步來到床邊,伸出手輕柔地環住罹湮的脖子,她的聲音忽然變得飄忽起來,“以前在宮裡,我柒林殿外有一株紫色曼陀羅,我特別的喜歡,所以就找人給我移栽到了花盆裡帶了回來,後來我看你雲湮齋內也沒什麼盆景,就讓人把那盆曼陀羅送到了你這兒來。”她深深嘆了口氣,又接著說道:“本來我柒林閣外也該種滿了這種曼陀羅的,可自從我上回曼陀羅中毒以後,蘇總管就叫人把那些花都鋤了,所以說,你花廳裡所擺放著的那一盆紫色曼陀羅,是整個皇府裡惟一的一盆。”
罹湮臉上的笑意慢慢地斂了去,專注地凝望著漫羅,他的目光一瞬不瞬,“所以呢?就憑一盆曼陀羅,你就認定我是兇手?”
“當然不。”漫羅淡然地笑起來,“安寧郡主的睡衣上沾有曼陀羅花粉,這隻能說明你有嫌疑,”說話間,她將手從罹湮頸邊抽了回來,繼而從袖中摸出一縷金絲,“可是這個,你應該認得吧?我還記得你那件衣服是白色的,在袖口和領口處都鑲著金絲邊,看上去簡單而華美,我一直很喜歡看你穿那件衣服。”
罹湮聞之,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忽而又聞漫羅啟口,“小罹,我想再看你穿那件衣服,可以嗎?”
漫羅這話雖是看似在詢問,然而事實上她的口吻中盡是一股不容人拒絕的強勢,罹湮稍稍一怔,氣勢顯得有些弱了下去,“那件衣服弄髒了,我叫下人丟掉了。”
“呀!弄髒了啊,真可惜,我還特別喜歡小罹穿那件衣服呢!”說著,漫羅眯起雙眼,露出一絲邪魅的氣息,“可是究竟是怎麼弄髒的呢?該不會是一不小心沾上了顏安晴的血吧?”至此,漫羅臉上的神色完全被嚴肅所取代,一把捏住罹湮的下巴,她說:“你與顏安晴究竟有何深仇大恨,你非要殺了她不可?”
漫羅的力道很大,抵得罹湮的下巴生生的疼,可是他依然固執地忍著痛,閉口不答。
緩緩鬆開手,漫羅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罹湮,而後幽然啟口,話藏玄機,“你身上的這套衣服也很漂亮,可是,不適合你。”見罹湮猛然抬首,她依然只是冷冷地與之對視,“你知不知道,你這次犯了多大的錯,顏安晴是什麼人物?她再怎麼說都是個郡主,如今她死在我的府上,這其中的牽連有多大你想過沒有?”
罹湮呵呵笑著,絲毫不理會漫羅的惱怒,“那又如何?上天註定她今夜要死,就算她是母儀天下的皇后,也不影響我殺她的決心。”掙扎了那麼久,辯解了那麼久,直到這一刻,罹湮才真正地承認了自己的罪行,“你說得沒錯,兇手就是我,七皇子殿下,您要將我交給寧王嗎?”他笑著問道,反讓漫羅心頭的火苗越發旺盛。
衝上前狠狠地賞了他一巴掌,漫羅厲聲喝道:“鬼話連篇,說什麼上天註定,如果下一個註定的是我,你是不是連我也要殺?”而罹湮回應她的只是一個“是”字。
漫羅歇斯底里地大笑起來,笑了很久方才止住那瘋癲的聲音,“我要知道理由,你為何要殺她?”
罹湮捂著紅腫的臉搖了搖頭,“我不會說的,既然我今天會承認一切,就沒想過要苟且偷生,您儘管把我交給寧王處置好了,大不了便是一死,不是嗎?”
緊緊握住雙拳,漫羅站在床前冷眼望著罹湮,她想一直以來她都錯了,自以為很瞭解罹湮,到頭來才發現,原來眼前的這個人從頭到尾都是個謎,她不過才與他相處了幾日,竟敢自詡懂罹湮?實在可笑!
“真是了不起,罹湮,你很偉大,既然你不怕死,那就給我乖乖等死吧!”言下,她揚聲下令,“來人,將我把罹湮押入地牢,沒有我的准許,誰都不許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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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漫羅沒有回自己的柒林閣,而是去了容軒的撫容苑,躺在容軒的床上,她呆愣地望著床頂,忽然發現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