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不見,就會強烈地思念你,矛盾、掙扎,卻終究抵不過對你的愛,所以,請不要拋棄我。”他依然緊擁著她,一刻都不願鬆手。
漫羅這才緩緩地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任由罹湮從身後環住腰際,她柔聲問:“你相信我嗎?”身後的人兒沒有出聲,漫羅突然撥開罹湮的手指,轉過身深深地望入對方的眼中,對望了須臾,她復又啟口問道:“你相信我嗎?相信我能夠救你,相信我能夠代替你保護你的弟弟,相信我也一樣愛你嗎?”
捕捉到罹湮的眸中瞬間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色,帶著欣喜,又帶著些許的猶豫。他遲疑了一會兒,卻不答反問道:“我能相信你嗎?”
漫羅莞爾一笑,唇角的那片笑容並不深刻,卻分外的美麗,就如那山野邊的白色小花,特別的乾淨純粹,“當然,不過最終的選擇權仍是在你的手裡。”她頓了頓,才接著啟口,“選擇相信我,或者,放棄我。”
罹湮愣了愣,隨後垂下了眼瞼。牢房這種地方真是陰森,讓人忍不住的感到一陣陣寒冷。他微抿著唇角,似乎在掙扎著什麼。突然抬起眸,罹湮的目中含著一絲讓人摸不清的別樣情愫,淚水早已不再流,只是淚痕依然停留在臉上,他望著漫羅的眼睛,問道:“能不能多陪陪我?我有很多話想和漫羅說。”
漫羅恍然意識到罹湮的決定,於是笑容越發的濃烈起來,“只要你點頭,今夜,我便為你留下。”
卷卌玖 坦言
此乃前所未有的第一例,七皇子竟然將晚膳擺在了地牢裡,那間總讓人感覺過分陰森的牢房內,因為這頓不曾有過的佳餚筵席而升騰起一絲暖意。
罹湮靜靜地坐在漫羅身邊,看著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忽而對方夾了一道菜送入他的口中,笑道:“嚐嚐這味道,你應該會喜歡。”不同的地方,同樣的兩個人,同樣的動作,在罹湮的心裡泛起同樣的溫暖。
還記得那一次,在雲湮齋,漫羅也是這樣喂著他嚐遍每一道菜色,當時他也如此刻一般,順從地張開嘴,感受著那些佳餚的滋味,最後會回應一句,“嗯,很美味。”
不久之前,這個少年猶如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抱著漫羅哭泣了許久,眼淚浸溼了對方的衣裳,而那一刻,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想要挽留住對方,哪怕用盡一切的手段。淚水從來不是他的工具,他也沒想過用流淚的方式來博取任何人的同情,只是當時眼淚一顆顆地往下墜,他怎麼都止不住心頭的傷。
漫羅說:“只要你點頭,今夜,我便為你留下。”於是他拼命地點著頭,彷彿生怕只要動作幅度稍小一些,對方就會看不到一樣。
有那麼一瞬間,漫羅在抱著罹湮的時候,感覺這個人是那樣的脆弱,總讓人不忍去傷害,就如那風中落葉,荏柔得不堪一擊,她輕撫著他的背脊,告訴他,“今夜,我為你而留。”
罹湮取過一隻酒杯,斟滿了酒水遞到漫羅面前,“罹湮敬漫羅一杯。”
漫羅起初先是愣了愣,而後接過酒一飲而盡,由此為開端,二人開始猛灌對方,那行為看上去略顯幼稚,卻又顯出難得的歡悅。
暢快淋漓地對酒間,罹湮給漫羅講述所謂的殺人過程,以及他與弟弟淺笙為何會來到這裡的經過,還有那些不曾對人提起的苦衷,他說:“因為那位大人說要我殺了安寧郡主,所以我必須這麼做,如果違抗了大人的命令,我與淺笙都會吃苦頭,前車之鑑猶在眼前,我又怎能重蹈覆轍,讓那樣的悲劇重演呢?我受傷沒關係,可是我不能連累淺笙,不能害得他與我一同受罰。”
說這段話的時候,他並未表現得很激動,只是眸中的神色特別的悲慼,“爹孃死去的那一年,我才剛滿十歲,淺笙比我小一歲,所以從那時起,我們就一直跟著大人,是他將我們兄弟養大的,所以至如今,只要是他的命令,我們都不能有所違抗。”
說話間,他又遞了一杯酒給漫羅,而自己卻繼續說著,“事情辦得不好要受罰,任務失敗了也要受罰,這是遊戲向來的潛規則,而規矩,從來都不是我們定下的。”
他痴痴地笑著,口吻中透著滿滿的自嘲,“之前的我好傻,竟然一心想著要離開你,所以當那位大人說,要是這次的事再辦不好,我就再也別回去了的時候,我對自己說,此事定不能失手。”
聽到這裡,漫羅一驚,而後試探性地問道:“你說之前的你好傻,那麼就是說,假如換作如今再接到這樣的任務,你就不會殺顏安晴了?”
而罹湮卻搖搖頭,“不,我仍會殺她,但不是為了要離開你,而是在保護我的弟弟淺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