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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靜孝真人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總之,阿德要多多招攬心腹才是。”招攬的人才越多,往後你的路越順。若是滿京城之中的官員多是你心腹,何愁大事不成?

遼王心中一沉。良久,緩緩開了口,“母親,我已經沒有退路了。”追隨在自己身邊的有文臣,有武將,押上的都是身家性命。自己,許勝不許敗。

靜孝真人紅了眼圈,“什麼退路,咱們不要退路!若不是你父親當年犯了糊塗,這天下原本就是你的,哪用費這個力氣。”當年若是自己做了皇后,無寵,無所出,阿德這皇長子不就是名正言順的太子?本朝慣例,有嫡立嫡,無嫡立長。

遼王笑道:“母親說的是。”看著眼前圓潤平凡的靜孝真人,微有憐憫。她並不是聰明智慧的女子,當年事至今一知半解。恐怕她做夢也不會想到,那個讓她耿耿於懷的至尊地位,世間會有女子不屑一顧。她不知道也好,否則徒增煩惱,徒增怨恨。細想想,她實在是可憐人。

遼王心裡這麼想著,待靜孝真人格外有耐心,格外孝順,把孝靜真人哄的十分開懷。“那姓徐的女人有兒子,我也有兒子。”靜孝真人面目含笑。雖不是親生的,卻比親生的更貼心,更有出息。

“姓徐的女人兒子要去南京,我兒子卻能朝夕相見。”靜孝真人拿徐皇后跟自己比比,心中滿意。皇帝能允許阿德不就藩,留在京中陪伴自己。如今又把太子遠遠派到南京,他心中還是有自己這原配妻子的吧?靜孝真人眉目溫柔。

十月初一,謝府張燈結綵,迎娶新婦。謝家、郗家都是大族,親眷眾多,客來客往的鬧個不清。大太太和四太太忙累之餘,各自心中納悶:含山郡主禮到人不到?彼此世交,怎麼不來喝杯喜酒。

晚上新人入了洞房,四太太專門叫過流年詢問,“今兒沒見著含山郡主?”也不知是為著什麼,含山郡主和小七最要好。

流年眨眨大眼睛,“靖寧侯府太夫人身子不大好,含山郡主該是在侍疾吧?”靖寧侯府太夫人都八十多了,身體一向康健,是位有福氣的老人家。可今年貌似時常犯糊塗,嶽培等人都很是憂心。

四太太尋思著,靖寧侯府太夫人今年八十四了罷?人說“七十三,八十四”,這時候老人家若是身上有個不好,做晚輩的是該不離左右。這麼想想,也便釋然了。

第二天一對新人拜祖宗、認親,謝家正堂熱熱鬧鬧坐了一屋子人。新婦郗氏穿著大紅吉服,盈盈拜過祖父母、父母,又和一眾兄弟姐妹依序行禮。瑞年、錦年、流年都笑吟吟叫“五嫂”,郗氏溫柔笑著,每人送了一個織金繡折枝花卉的荷包。

流年客客氣氣道了謝,摸著荷包沉甸甸的,少不了心中猜測,“是什麼?應該不會是金子,太俗了。玉器不會有這麼沉。”其實還是紙幣最好,成本又低又容易攜帶,給張莊票是最實惠的。

到晚上回房細看,還真是金子。兩塊雕著牡丹花的小金磚,模樣秀麗,分量十足。“不是書香門弟的姑娘麼?怎麼送這般俗物?”流年雖是不懂,過了幾天,到書房上課時,還是把金磚給了謝四爺,“存起來,一分利。”雖說利息從來也拿不著,到底也夠付賭資了呀。

謝四爺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自己放到暗格中。”贏來的錢也好,沒收的錢也好,全都收在暗格裡。暗格,是個讓小七痛心疾首的地方。

流年眼珠一轉,地方不對呀,暗格裡的錢,不是自己的!這兩塊小金磚是我合理合法所得,您不是要沒收吧?“爹爹,嫂嫂送我的。”流年陪著笑臉說道。意在提醒:這是我的,不許巧取豪奪。

棠年臉上有愉悅的笑意,從妹妹手中拿過金磚,放到暗格中,“這是小七給爹爹的賀禮吧,小七真孝順。”比哥哥們闊氣多了。五哥六哥不過是行了禮,送上一堆吉祥道賀話語,我家小七實在,送金磚!

什麼賀禮啊,我的小金磚,我可愛的小金磚。流年心裡這個急呀,謝延年一輩子也就娶一回原配,我一輩子只能得這一份見面禮!小金磚多好看,多喜人呀。

小柏兒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拍手笑道:“七姐姐真大氣!”怪不得七姐姐常常教自己要“視金錢如糞土”,她自己便是這麼做的啊。

錦年也聞風而來,“爹爹升任通政使司右通政,真是大喜事。錦兒恭喜爹爹!”右通政雖不過是正四品,可職責重大。出納帝命,通達下情,關防諸司出入公文,奏報四方臣民建言,申訴冤滯或告不法等事。

流年泫然欲泣。他剛剛升了官,自己恰巧來存錢……存款變成了賀禮。流年看看一臉淡然的謝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