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都有些新的變化,他看到的是田園愈加的豐腴,城市越加的繁華,盜賊罕見,商旅日漸增多,益州處處可見一派欣欣向榮之景。
“看來,諸葛亮的治政之能,確實不是常人可及呀。”
在備種各樣的感慨之中,轉眼數天已過,成都城就有眼前了。
這時傍晚,離城都城尚有十餘里的距離,方紹便叫車伕快行,好趕在天黑之前入城,但不15的是,行至半路,忽然下起一場瓢潑大雨j沒多會大道就變得泥濘不堪,難以行走。
方紹見大道旁有一條小路,沿伸至一處小莊園,便令馬車拐了進去,打算先避避雨再說。
那是一處僻靜卻不乏雅緻的莊園,隱藏於盈盈綠竹之中,若非方紹眼尖,還真不易發現。
當方紹帶著幾名隨從奔到大門屋簷下時,身子已被淋了個半溼,敲了半天門,大門卻才吱呀呀的開啟。
“你們找誰呀?”開門的是一名操著一口荊襄口音的老家僕,方紹並不覺得奇怪,成都城多得是荊襄藉的官員,說不定這裡就是哪一位的鄉間別院。
“我等本欲趕往成都,但路遇大雨,所以想借貴地暫避一會,多有打擾了。”雖說是個家僕,但好歹也是個老人家,方紹也沒擺什麼官架子,口氣還算客氣。
“你們等等吧,我去稟告一下夫人。”老家只應了一聲,便又吱呀呀的又把門給關了上。
此時春末夏初,天氣變化多端,這一場雨淋下來,眾人部冷得發抖,巴不得趕緊進屋裡中暖暖身子。可偏偏那老傢伙去了許久都不來,也不知是因為腿腳老了走路不利索,還是人老昏花的,一關門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又等了片刻,幾名隨從便開始小聲抱怨起來,而方紹也有點不耐煩了,正準備再叫門時,大門吱呀呀的開了。
不過,這回出來的卻不是那老家僕,而是一位端莊秀麗的少婦,身後跟了幾名婢女。
那少婦一眼便認出方紹便是頭領,遂是上前盈盈一禮,歉然道:“老僕人腿腳不好,稟知我時慢了些,讓公子久等了,快請裡邊請吧j”
這美少婦先是讓人眼前一亮,幾句得體的解釋,又將方紹心中的不悅打消了,他便還了一禮,“夫人客氣,那就厚顏打擾夫人了。”
於是方紹等一行便被引了進來,幾名隨從被另外安置,而那少婦則親自在一間上房招待於他,親自奉上一杯熱茶,柔聲道:“天氣驟變,公子且飲一杯熱茶,暖一暖身子吧。”
“多謝夫人。”
方紹將茶飲盡,身子漸漸暖和起來,忽然想起還未曾問及這位好心夫人的姓名,便道:
“在下姓方,是去成都做買賣的,不知夫人芳名?”
那少婦又替他斟了一杯茶,“原來是方公子,妾身龐氏。”
方紹點了點頭,“但不知令夫君高姓大名?”
那龐夫人嘆息一身,面露傷感之色,“先夫去歲已不在了。”
’原來是個寡婦,這般年紀輕輕的的便做了寡婦,可惜了。’
方紹心下暗自感慨,想著自己勾起了人家的傷心事,便覺著心有抱歉,沉頓了片刻,便轉移話題道:“聽龐夫人的口音,可是荊襄人氏嗎?”
龐夫人怔了一下,笑著點了點頭,“想來方公子也是荊襄人氏了。”
方紹呵呵一笑,“在下正是自襄陽而來,想不到能在這蜀中遇上同鄉,實在是不容易。”
“襄陽啊。”龐夫人神色之間,彷彿想起了往事,“聽聞襄陽正逢戰亂,方公子既是從那裡來,但不知戰事如何了?”
方紹很乾脆的答道:“關將軍已攻破了襄陽和樊城,戰事早幾天就結束了。”
龐夫人的表情顯得有點吃驚,馬上又問道:“襄陽既破,那襄陽的蒯家呢?”
方紹不知她為何會對這些事感興趣,一時也沒有多想,便如實道:“那蒯家足艮漢中王是仇人,聽聞襄陽城破之後,關將軍已奉漢中王之命,抄了蒯氏一族的家,一族幾百口正發配往南中等偏遠之地服刑。”
“什麼?”龐夫人驚叫一聲,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如紙。
方紹給她嚇了一跳,手裡端著的茶差點脫手了,忙道:“龐夫人,你怎麼了,莫非蒯氏一族中,有你的故舊不成?”
“不不,沒什麼。”龐夫人只是一瞬間的驚詫,很快又恢復了平靜,神色間顯得有點不太自在,起身道:“看這場雨一時片刻也停不了了,天色已晚,如果方公子不嫌寒舍粗陋,不若就暫在府中休息一晚,待明日雨停了再去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