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兄弟多年不見,為兄我正有許多話要與你講,走,我們先一起入城再說。”
關羽一見著張遼,便將其餘人都拋在了腦後,拉著他這兄弟就一起上馬望樊城而去。
望著那兩個背影遠去,方紹這時才緩過神來,心想他妹的老子碰到的意外事夠多的了,原本以為已經對意外免疫了,但現在不得不承認,這世上之事,只有更意外,沒有最意外。
姜維亦從驚異中脫出,湊至方紹近前道:
“先生,沒想到這個人竟然就是張遼啊,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這時,關平也走了過來,問道:“大哥,你是如何認識文遠叔父的?”
方紹咳了一聲,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個嘛,說來話長,我以後再慢慢跟你說,我們先入樊城吧。”
方紹遂與關平等一道,足艮隨著關羽一同入了樊城。
與兄弟見面,關羽自是大喜,當天便在軍府中設下大宴,以款待他這位久別重逢的故友。
把酒言歡,關羽又問張遼緣何落等這般田地。
張遼嘆道:“說來慚愧,當時逍遙津之戰時,愚弟自恃勇力,想要以八百騎兵夜襲吳營,卻不想吳軍中竟有高人,預先料到了愚弟的計策,事先設下了埋伏。愚弟是在手下弟兄的拼命保護下,方才僥倖殺出了重圍,一條命雖然是保下了,但這一條臂膀卻是廢了。”
張遼說這話的時候,方紹聽得是清清楚楚,還好他當時沒有向外炫耀,吳人的那場伏計之策,乃是自己向孫權密獻,要不然的話,自己這“罪魁禍首”,還真不該如何應對那兄弟倆仇視的目光。
“吳人素來是的是又奸詐又無信。”關羽忍不住罵道,轉而又道:“賢弟當初既然是死裡逃生,卻為何不歸中原,也不來找我,卻只屈於巢湖之邊,做一個默默無聞的漁夫呢。”
張遼苦笑一聲,無奈道:“恩弟的性子,大兄莫非還不瞭解麼。我的這條臂膀已壞,根本無法再上戰場,無論到哪裡,也只是一個吃閒飯的廢人,我可不想在別人鄙視或是同情的目光下苟求富貴。”
聽到此言,方紹卻才道:”文遠將軍,你也不用灰心,莫非你也忘了你是因何隨我來荊州的嗎?”
方紹這麼一插嘴,關羽卻才想起自己來樊城的本來目的,不禁撫須笑道:“你瞧我,一見著文遠,倒是把別的事都給忘了。賢弟啊,這位方紹方中正乃是我漢中王麾下數一數二的智謀之士,不知你們又是如何認識的?”
經關羽這麼一介紹,張遼卻才得知了方紹的真實身份,不禁面露驚奇,“原來足下就是傳言中的那位’鬼謀7,劉公麾下有這等奇才,怪不得近些年來勢頭是如日中天。“方紹還是頭一次得到一個“敵方陣營”名將的當面讚歎,心中不禁有些小小的得意,但在關羽這樣的人面前,當然不敢以什麼奇才自居,遂自謙道:“文遠將軍過獎了,紹只不過是動動嘴皮罷了,漢中王如今的基業,全賴雲長將軍等輩的征戰場打下來的,紹萬不敢居功。”
經方紹這麼一提醒,關羽立時面露喜色,忙道:“中正提醒的是,如今那張仲景正在襄陽,我便速請他為賢弟治傷。待賢弟傷好之後,你我兄弟便可並肩作戰,再一起為漢中王興復大業效力不遲。”
在關羽的理解中,張遼沒有迴歸曹操那裡,便意味著他已經放棄了菩方陣營,而其與東吳又有大仇,自然也不可轉投東吳,那待手臂醫好,可以重新徵戰之時,當然只有投奔自己這個兄弟一條路可選。
不過,張遼卻是正色道:“兄長為愚弟治傷,愚弟自是感激不盡,但曹公對遼有知遇之恩,遼即使不再為其效力,也絕不會反戈相擊,兄長的好意,只怕恕遼無福消受了。”
若是換作是旁人,必對張遼的不識抬舉感到反感,但關羽之聽,卻越發的對他的這位兄弟敬佩與欣賞。
關張二人之所以能成為兄弟,其一自然是二人為同鄉,其二則是張遼身上所具有的“義”字品德。
當初劉備頭一次當徐州牧時,走投無路的呂布率眾來投,劉備大度的收留了呂布,然而,呂布後來卻以怨報德,趁劉備不在時襲佔徐州。
後來劉備率軍回奪徐州,張遼、高順等人奉呂布之命與劉備關羽廝殺,那時候張遼為呂布的無義而反感,故而對陣之時,經常性的放水,反觀高順,卻是毫不留情的用他的陷陣營將劉備打得潰不成軍。
所以,無論是劉備還是關羽,都對張遼的義舉頗為感動,這也是後來呂布為曹操擊敗,劉備關羽等只為張遼求情,而對呂布高順等蕈卻欲殺之而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