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無語。
“少爺,少爺——”一陣清脆的嬌嗔由遠至近,然後,兩個一模一樣的少女衝進門來,她們同仇敵愾地指著立於門邊的管家沃特,恨恨道,“這傢伙太不像話了,居然不讓我們進門,他怎麼能這樣,這是對主子的不敬!是恃寵而驕!”
木離頭疼地哀嚎一聲。他竟然就這麼被纏上了,兩姐妹沒有食言而肥,昨天下午正準備跑一百米決賽的時候突然“從天而降”,之後便開始寸步不不離,猶如小雞跟著母雞似的尾隨在自己身後,上哪兒都跟著,就是藉口上廁所她們都會守在門口。搞得那些進出廁所的男同胞不約而同地捂著胸口掩住下體,一個個像受到色狼猥瑣的處女似的惶恐不安。
沃特面不改色沉穩以對,彷彿沒有聽到兩姐妹的指控。
“沃特是我家的管家,已經是我們家不可或缺的一分子,沒有人可以當著我的面責難他!”木離眯起眼睛,鏗鏘有力地說:“既然在我家做事,就要守我家的規矩,我不管你們原來是怎麼樣的,但是在這裡,除了我,就是沃特了!”
倆丫頭不由渾身一凜,訥訥點頭。
“好孩子。”木離親切地微笑道,“還有什麼問題嗎?”
丫頭們頻頻搖頭,縮著肩膀怯怯諾諾地離開了。
沃特眼眸微閃,卻沒吐出一個字,恭敬地欠身,然後離開了。
夜天砸吧砸吧嘴,手裡的薯片包裝袋被他捏得發出一通刺耳的怪聲。
木離抬頭瞟了他一眼。夜天一邊向上拋著手中的空薯片袋子,一邊狀似無意地說:“這樣對她們是不是嚴厲了點,這對姊妹還是很想著你的。”
木離哼哧了一聲,“此一時彼一時,再說,一味慣著她們真的好嗎?我記得她們是來服侍我的,不是來當大家小姐的。”
夜天做了個怪腔,卻也沒再說什麼。
木離埋頭繼續搗鼓他的禮品清單,忽然之間,他好像想到什麼,轉頭看著因為百無聊賴所以又開了一包零食吃的夜天,“你怎麼還不回去?”
“哦,我今天就住這裡了。”
七聖的運動會就像是全體學生的假期似的,大概是好幾個七聖一塊兒參與的原因,運動會開賽期間是哄哄鬧鬧熙熙攘攘。木離只記得自己被工作熱情蓬勃高漲的體育委員拉來拽去,暈頭轉向地跑了好幾次一百米,其它的比賽專案因為周圍過於混亂什麼都沒瞧見。
“我記得原來運動會有一個星期的準備假,今年怎麼沒了?”
“今年這麼多七聖的學生一起開,假期當然就取消了。”接著,夜天沒好氣地說:“我怎麼記得你的出席天數比我滿呢?你每天正兒八經地去上課都聽進去什麼了?”
木離推了推眼鏡,雙耳自動遮蔽。
之後,沃特送來了晚餐。當然,吃的人是夜天。夜天一邊大啖著美食,一邊裝腔作勢地夾起一筷子的辣炒蒜苗,“這麼樣?要不要來點?很長時間沒吃那兩姐妹燒的飯了吧?哎呀,真是好吃啊。”說著,啊嗚一口吞下蒜苗,鼓了一嘴的吃食。
因為這棟房子的一對主僕不吃五穀雜糧,所以倆姊妹便被分派到廚房負責掌勺等烹飪事宜。木離讓她們為屈放做飯燒菜,正好這段時間校長也要住進來,這樣便能讓他們吃著正常的飯菜了。如果所有生活依著他的標準來過,肯定是要餓死渴死的。本來屈放一直是自己覓食,如今木離請來了廚子,平時花銷在正餐上的錢財自然又省下一大筆,屈放對此是感激了再感激,感動了又感動。無論木離怎麼好說歹說,他都不聽,一意孤行地認為這是特地為他姐姐準備的,不然,一個從來不用在吃飯方面費心的吸血鬼怎麼會如此勞師動眾?!
木離冷眼瞅著夜天眉飛色舞的風騷模樣,真叫是氣不打一處來。他刷地站起身,奔到廚房,在倆姊妹奇怪的目光注視下開啟冰箱,拿出裡面的冷凍豬肉,再抽出一瓶番茄醬,拔開瓶塞,倒翻瓶身,把裡面的番茄醬全部淋在豬肉上。做好這一切,他冷哼了一聲,捧著“血肉模糊”的豬肉上到樓上。用腳踹開門扉,並在夜天驚詫的注視中啪的一聲把豬肉扔到他面前的茶几上。
夜天先是眼睛一瞠,之後臉色一青,當場甩下手中的碗筷,捂著嘴跑了出去。
世界終於清靜了。
木離十分滿意地點點頭,重新拿起禮品單子研究了起來。
當看到副食品目錄頁時,他喃喃自語地說:“聽說日本的神戶牛肉香而不膩入口即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這牛肉看上去就和普通的牛肉不一樣,紅色的肉配上那些白花花的……應該是脂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