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排,一指左側的木離道,“老師,這位同學看上去很面善,不介意的話我就坐他後面吧。”
老師聽後怔了怔,隨即看向當事人之一的木離,從眼神中徵求他的意見。本想獨善其身的木離一下子變成矚目焦點,無奈只挑著眉毛點頭答應了。明日泉動作也快,毫不客氣的搬過空桌子椅子一屁股坐到了木離身後。
大咧咧的老爺們坐相根本不是來上課的,彷彿是來做課程督導的。英文老師面有菜色,不過礙於人家家底豐厚,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沒看見,拿起粉筆寫起板書。
下課鈴響時,英文老師剛好寫滿一整板的板書,心滿意足的放下只剩下一點頭子的粉筆說了聲下課,徒留下抄板書抄的兩手抽搐面色慘白的學生。
寫完最後一個字,木離迫不及待的丟下圓珠筆伸個懶腰。忽然一隻胳膊從身後冒出來拉住眼前的筆記本又縮了回去。木離沒好氣的回頭,只見泉把眼睛瞪的大大的盯著筆記上的字元默默無語。好半晌後木離大手一揮抽回本子,“看不懂吧,看不懂還瞪著幹麼?”
明日泉沉著臉繼續與黑板上的字做鬥爭,甚至都抄的面臉大汗。嘴裡叨咕,“這也太嚇人了,有抄板書抄成這樣的嗎?又不是考大學……”雖然嘴巴不停,不過手裡工夫倒一點也沒落下。
“怎麼跑這兒來了?”木離狀似聊天般開口發問。
“因為我想查清楚某些事,所以就留下來了。”泉又寫了幾筆抬眼看向木離,“我們聯手吧,我需要你的幫助。”
“不幹!”木離很乾脆的拒絕,“我來日本不是為了和你這個大少爺玩偵探遊戲的,我有很重要的事等著——”
“如果我想了解的和你想知道的是相通的呢?”
木離面色一正,眸光如電的向他掃去。“你知道了什麼?”
泉嘿嘿一笑,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幫我把筆記解決了,就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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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問題是月溪阿姨,我之前都住在她家,後來在她家裡發現了不少看上去很奇怪的咒符,前幾日又看見了幾個奇怪的人出入她家,雖然因為天色原因看不清楚這些人,不過其中有一個人很古怪,凡是他走過的地方全都會留下很深的凹坑,裡面會產生顏色鮮豔的水,不過這些東西滯留的時間很短,一下子就消失了。”
木離聽後與夜天對看一眼,雙方眼中的瞭然顯而易見。
“我明白了,這個情報的確很重要,我會考慮你說的合作事宜。”說完木離又問,“你沒和你的月溪阿姨說過我的事吧?”
“沒。”泉立時搖頭,露出一抹苦笑。“我就是因為懷疑麗原子的死因才想弄清楚裡面的來龍去脈,當然不會自己先漏風。”
原來這人還是有些頭腦的。“明日麗原子的父親怎麼樣?你有沒有再見過他?”
“葬禮的時候見過一回,死氣沉沉的像個活死人,一點生氣都沒。看的怪滲人的,本來想和他說幾句話,但是葬禮結束後就找不到他了,估計是想一個人靜一靜。”
女兒的死對他打擊很大,會有這種避世行為倒也不奇怪。
“嘁,弄了半天是稻荷狐族出叛徒了,真是日本所有神妖的恥辱!”一句冷冰冰的不屑忽然躥出來,打擊的明日泉臉上無光極了。
接著,明日泉之前囤積的所有不滿像找著了宣洩口似的直下三千尺。他火大的橫眉冷豎咬牙切齒,“這人為什麼會在這兒?他不是犬神嗎?這是我們狐族的作戰交流,他憑什麼蹲這兒?”
黑口慎一冷冷的睨他一眼,“你以為我想坐這兒聽你們稻荷神族的光輝事蹟嗎?聽聽,都是些什麼破爛事,我看稻荷族也快玩完了,被高天原利用了還不夠,居然還趕趟似的給外來神族利用,真是賤到家了!想想就令人反胃!”
明日泉立馬拍案而起,怒目而喝,“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
黑口慎一側過臉充耳不聞,面上的不屑倒是越來越明顯了。刺目的神情扎的明日泉坐立難安,就像千萬根鋼針戳進五臟六腑,淤血排不完導不出的悶結胸口,憋的他渾身抽搐。
“不好聽的話聽不進去?”黑口慎一終於開恩似的把臉轉回,譏誚嘲諷的彎彎嘴角。“大少爺就是大少爺,你以為你的月溪阿姨就那麼放心你在家裡出入?你以為她會不知道你都看見了什麼?”說完伸出右手,就著明晃晃的太陽張大手掌,一個黑色的霧氣在他手裡徘徊轉悠,霧氣好像自己擁有生命般在掌心到處亂竄,因為空間窄小所以總是碰壁。
“這是什麼?”木離和夜天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