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讓我看!?”夜天揉揉眉心沒好氣的說:“你自己不會看啊。”順著夜天的手指方向三個大人發現結界又恢復到之前的透明狀態了。
“啊!他為什麼躺在地上?怎麼了?”紅嬋不管不顧了,兩手一鬆,結界從她腳邊潰散。彎腰鑽進從地上逐漸出現的空洞,著急的跑向木離。
根本來不及阻止,木公無奈撤下結好的手勢也跟了進去。崎清摸摸鼻子,深吸兩口氣投降了。
夜天藉著空擋閉閉眼想養會神,嗖的一陣怪風颳至身前,髮絲微亂頰側一片陰冷。下意識的迅速睜眼,扭頭看去霧光一片什麼都沒有。難道是自己緊張過度造成的錯覺?抓了抓凌亂的頭髮,夜天遲疑的開口,“剛剛那是什麼?”
“啊?”走在前方的崎清莫名其妙的回頭,“你說什麼?”
夜天怔了怔,莫非真是自己想太多?“不,沒什麼,自言自語而已。”
四人圍在失去意識的木離身邊,紅嬋伸手欲觸控卻被崎清一掌擋回。“先不要動,還是謹慎為好。”
紅嬋不樂意了,漂亮的柳眉狠狠一擰,叉腰呵斥道,“磨磨蹭蹭的還是男人麼!?老是思前顧後的累不累啊?他是我兒子,我想看看我兒子怎麼啦,這點權利還要經得你這個外人的同意?真是豈有此理,我……”
“好了好了,別激動,冷靜點。”看情況不妙,木公一把扯住恨不得馬上衝上去動手的妻子,溫言道,“崎清不是那個意思,他只是不想你在情況不明的狀態下受傷,你也不想發生會導致木離後悔的意外吧?”
真是一物降一物,也只有木公能制住這潑婦。眼見紅嬋被成功勸止,崎清不由得讚歎。
“他是不是昏過去了?”在場唯一神智清醒的未成年人提出疑問,轉移了大人們的注意。一直用手絹捂著眼睛的夜天撥開手絹的一角仔細看了看,卻怎麼都對不準焦距,現在的視覺距離不論多近都是模糊一片。為了避免光線的侵害,只能讓眼睛暫時休息。“大概眼睛到極限了,我看不清。”
“沒錯,昏迷著。”沒用手碰,蹲下身聽了聽木離的呼吸。崎清回答,“呼吸綿長有力,應該沒什麼問題。”
紅嬋不放心的問,“為什麼會昏迷?”
“大概是體力透支。要裝下水玉必然消耗了不少精力,那東西可不好伺候。”但是這只是他的個人猜測而已。當然,崎清自己也知道最後一句話現在絕對不能提。他左右張望著,在確定四周無礙,地上的人也不會發生異動後說道,“現在把他揹回去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好好。”紅嬋忙不迭點頭,從剛才起等的就是這句。伸手把木離抱起來背在背上,沉甸甸的重點讓她會心一笑,自己的兒子已經是大人了。
“先等等,我得把這個香爐送回它主人那裡。”崎清走到香爐邊揚手在爐子上方撫了撫,須臾,一塊塊白色的光亮如拼版一樣接連在爐子的外壁上凸現,待到白光拼版全部完成後爐子刷的一下在原地消失,徒留下孤零零的爐臺。在沒有人注意的時候,崎清背對著後方從懷裡掏出一隻白玉雕像,像身只有手指長短,溫潤清透滑膩如蠟,刻紋栩栩如生,一眼便能看出是一隻展翅翱翔的鷹鳥。
——最後給你樣東西。如果你最終選擇的水玉新宿主也沒能逃過毀滅的命運,一定要用手裡的東西予以阻止。身為水玉的保護者,些微的仁懦都是留不得的,你要記住自己的職責,該狠心的時候決不能麻痺!
緊了緊手掌又立刻鬆開。沒用上這東西真是太好了,聖王殿下,我妖麒麟部族沒有辱沒您交代的使命吧?
慢慢吐出一口氣,崎清兩手交握,白玉雕像隨香爐之後也消失了。
“喂,有完沒完?完事了就趕緊離開吧,這裡涼陰陰溼漉漉的,要是我兒子感冒了怎麼辦?”
正努力緬懷激動著,下一秒全被這通話語打飛了,崎清咬牙切齒暗罵一通,努力擺出正常神態轉身回答,“知道了,這就走這就走。”
“你們誰都走不了!”
“什麼!?”紅嬋瞠大杏眼死瞪著崎清,“你再說一遍?”
身旁的木公抬手扳過紅嬋的腦袋,“看這邊才對。”隨著丈夫的動作,紅嬋得以看清真正的放話人。媽呀,這人從哪兒冒出來的?
一身青灰戰甲,裸露在外的面板上全是紅色的印紋,鮮紅色的文字像一條條繩索栓著此人,緊窒的好象滲透了鮮血,乍看之下猶為觸目驚心。一頭灰色的亂髮披散在身後,長短不一的髮絲遮住了半張臉,黑黝黝的雙眼猶如兩個空洞,虛無的空無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