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原子!你跑什麼?”眼看就要抓到目標了,泉愈發的張狂,扯開喉嚨就是一通狂叫。“原來你喜歡這種調調,荒郊野外的確更刺激……麗原子——”下流的言語不停朝外冒,明晃晃的月光灑在幽謐老林的枝椏間隙中,一條條銀色光帶打進眼裡,蒸騰出一絲絲的詭秘。
這片林子沒有蟲鳴,這片林子也沒有鳥叫。那些生活在夜晚的動物彷彿不曾存在過,只有死寂沉沉的悄無聲息。
終於覺察到不對勁,從脊樑骨竄上來的涼意凜回了泉的神智,他的頭腦不再發熱,他終於想明白自己做了什麼,闖進本家的禁林裡是何等大罪啊?泉小心翼翼的後退,隨後又不甘心的怒罵,“麗原子,你這騷貨,你是故意的吧?故意把本少爺引到這裡來……他媽的,你給本少爺出來——”
“你在叫我嗎?”突如其來的聲音吹進耳裡,泉倏地回身把人按倒在地。
“嘿嘿,抓到你了吧。”泉笑的不懷好意,咧嘴獰笑的望著身下的獵物。“你再跑啊,怎麼不跑了?”接著口氣忽然一橫,惡狠狠的瞪著仰躺在地的女人。“把本少爺惹急了可不好,難道你不想要這個月的藥了?”表情十足猙獰,揚手從褲袋裡拿出一個黑色的小丸子,就著白月光能看清丸子表面烏黑髮亮的色澤。
藥?木離不動聲色的瞟了丸子,從上面洩漏出的不安氣息使他蹙了下眉心,心下了然這決不是好東西。
泉把丸子重新塞回口袋,俯身湊近木離,溫熱的呼吸噴在木離的臉上,面上滿是即將得逞的醜陋慾望。“裝什麼貞潔烈婦,婊子就是婊子!”也許是木離的不動聲色被他誤解,泉惡聲惡氣的叫囂,“早就被島吃幹抹淨了,怎麼,現在對著本少爺就想裝純潔了,少噁心我了,都給島生了個兒子了,乾脆也給本少爺生一個吧……”說罷湊下去就要親木離的嘴,可是剛動彈一下,太陽穴就被人抓住,致使整個腦袋定格般不能活動。
木離一把推開壓在身上的人,單單這一點動作卻讓泉翻了個大跟頭並撞上身後的樹幹,跌了個五體投地。
泉趴在地上顫巍巍的抬頭,卻發現眼前人站在黑色的陰影下猶如索命而來的死神,驚惶之餘大叫道,“你是什麼何方妖怪?你不是明日麗原子,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不是你這種妖怪能隨便亂闖——呃……”聲音嘎然而止,泉整個人從地上被拎了起來。
木離掐住他的脖子,居高臨下的睥視他,眼中的銀色殺氣讓手中人再也叫囂不得的哆嗦,泉想動動四肢奈何身體像被灌了鉛般沉重。
“恭喜你,你是至今為止我遇到的第一個這麼迫不及待想宰了的人。”木離沒有表情的笑了笑,白色的光線灑在身上更憑添出幾分死亡之氣。
“你……你……”可憐的少年終於毫無保留的害怕顫抖了,壓抑的恐懼像潮水反撲回海岸,瞬間淹沒了他,他已經不曉得今夕是何夕,腦子裡只有命不久亦的恐懼。
泉蹬了蹬腿,兩眼朝天一翻,眼看就要失去知覺。忽然,一陣清幽的笛聲縹緲傳出,在靜謐空闊的樹林中一瞬間蔓延開來。不知是笛子的作用還是其他,這下泉是真的昏了過去,不省人事。
暗罵了句廢物,木離手一鬆,人軟倒在地。
林子裡還有別人?只聽笛子的樂曲越來越響,音調越來越高,每一響的尾聲都帶著擾人的陡調。聲煞?這是驅邪的自然之音,借用大自然的力量驅除邪魔。雖說自己不是真正的全妖,但一直聽著也不太舒服。
也許對方發覺自然之音不起作用,於是加強了笛子的輻射範圍,須臾,一波接一波的聲浪襲來,震的耳膜發鼓。光聲煞就有如此功力?想來是遇上高人了。
剛如斯想,身後竄出一襲陰冷,木離迅速回身一擋,月色下只見一個紅色的影子嗖的竄到跟前,順藤摸瓜就著對方的肩胛一直攏到手腕,木離手勁一緊瞬間把人扔了出去。對方也不含糊,在撞擊地面的剎那鑽進土裡。還未待木離回神,一抹藍色從右側滑過……
“定!”手掌平伸抵住來人的臉,來人倏地僵在原地不能行動。接著腳下狠命一踏,泥土猛一翻動,地表上下鼓動的當下,紅色的影子破土而出掉到地上疼痛的哀嚎。
鬼?木離有些吃驚的看著襲擊他的兩人,還是應該說兩鬼?一紅一藍的面板很是醒目,不是普通人會有的膚色,身上穿著古代武士的為甲衣,不過更惹眼的是他們頭頂的雙角。
兩隻山羊角似的尖角長在頭頂的兩側,乍看上去不像真的,也許本著懷疑的態度,木離還真湊上去摸了摸。
“你幹什麼?”藍色面板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