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有些歪歪扭扭的輪廓。
姑娘們一見明嬸動手,便都圍了過來,再一見明嬸繡得這樣品,不由得都傻了眼。
明嬸是幾十年的繡工了,再是隨便,也沒有理由繡得如此差勁兒。
明嬸卻無所謂的很,丟了針,指了指道:“就照著這個繡吧,盡著自己的本事,能繡成什麼樣子,就繡成什麼樣子。貨是好是壞不打緊,三太太自然能交了差。”
一見明嬸動了手做了示範,姑娘們的心也就放下來了,各自回了位子,各顯神通。自然也有比明嬸這樣品繡的好的,卻也有不如的。卻都放開了手腳,再沒有什麼拘謹。
明嬸一見姑娘們開工了,也就放心的走到了一旁準備的桌邊坐下。
桌上放著明晃晃的油燈,明嬸攤開蘇淺這些日子整理的資料,一筆一筆的往下看。
門外的院子裡,小五和漪紋正翹著腳對面坐著。
那是院牆靠著門的地方,放了兩把椅子一張小桌,桌子上,放了瓜子茶壺什麼的,兩人一邊磕著瓜子,一邊有一句沒有一句的聊著,閒聊的同時,都豎著耳朵聽著院子外面的動靜。
時間過的也快,不知不覺的便到了中午,兩人恪盡職守的連著方便都是一人去一人守著。半步也不離開。
一直到了下午,兩人裹著厚厚的外袍,在被陽光照著都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突然的聽見噗的一聲響,一顆小石子被從院子外面丟了進來。正丟在桌子上小五的被子裡,撲通的一下濺了些水花出來。
小五正眯了眼,一下子感覺臉上濺了點水,正想著是不是下雨了,抬眼看見陽光燦爛,腦中一個激靈,張口便道:“漪紋。”
漪紋先是恩了一聲,隨著啊了一下,看見小五猛的眨眼,趕忙的道:“小五,我總覺得三太太這事情,太懸了。”
“是啊。”小五嘆了口氣,挪了挪坐姿,想著早上蘇淺教給她們的臺詞,緩緩的道:“三太太的心裡我是能瞭解的,剛嫁進秦家,又接了這麼一筆大單子,自然想要好好的表現一下,這如今突然出了這麼個事情,又沒有兩天了,她心急,也是可以理解的。”
“理解我也是理解的。”漪紋喝了口茶道:“可是……”
漪紋壓低了嗓音,大小剛剛好讓隔著一牆之外的人能看見。
“可是三太太這也不是個辦法啊。”漪紋道:“繡工們生病了,她就讓明嬸在外面隨便找了幾個會刺繡的姑娘,可這也不是一個級別的啊,繡出來的東西……我剛才偷偷進去看了一下,那哪兒能看啊?”
“可三太太就打算交這批貨了呢。”小五有些擔心的道:“她說秦家和宮裡的關係一向都好,只要能交貨,好一點差一點也管不了了。三少爺是秦家的嫡子,也是老太太的心頭肉,總是會護著她的。”
“那三少爺也同意這法子?”漪紋不由擔心的道:“三少爺做事一向有分寸的,怎麼這次……”
“哎……”小五嘆了一聲:“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三少爺恨不得把三太太捧在手心裡,什麼事情不都由著她,哪裡會說一個不字。這事情,就算是三少爺覺得不妥,三太太堅持,少爺也不好說什麼吧。再說了,秦家和宮裡的關係也確實穩當,這事情做得就算是有些差錯,也不會有什麼大的損失,頂多是被老太太說上幾句吧。”
“那倒也是。”漪紋道:“只要大太太不煽風點火,三太太這事情,也就這麼過去了。雖然有幾十件質量不好的,不過往好的裡面一放,誰還會一件一件的抖開看不成?”
小五恩了一聲,不再說話,頓了頓,道:“我去方便一下,你看著點,可千萬別讓人進來。別再橫生枝節。”
“好。”漪紋應道:“你去吧。”
洗手間在院子外面,小五起了身,理了下衣服,這才往外走。
隔著一牆,院子外面站著個纖細的身影,聽著門裡小五往外走路的聲音,這才慌慌張張的四下張望了一下,然後提著裙角小跑著走了出去。
小五出了院子,便往側面看了看,院牆上,容天輕飄飄的躍了下來。
“走了?”小五低聲的道。
容天笑了笑,點了點頭,進了院子。
蘇淺算計的,還真是準。她這麼神神秘秘的一折騰,大太太再也忍不住了,而做為探子的惠美,一定會來一探究竟。
讓容天等在院外,讓小五和漪紋對好臺詞,給她一個安心。好讓大太太能以為自己勝券在握,胸有成竹的等著最後致命一擊的時候。
而這致命一擊,蘇淺坐在書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