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能瞥見蘇淺本來便透著紅暈的臉頰又紅了幾分,秦諾真是有些擔心,萬一她惱羞成怒起身走人了,這好容易才營造出浪漫溫暖的氛圍,兩人徘徊進退了無數次才達到今天這可能修成正果的地步。
就這麼輕輕巧巧的毀了。
感覺到秦諾手臂上繃緊的肌肉,知道他此時的怒氣正狂飆之中,蘇淺輕輕伸手握上了他的胳膊。
秦諾在外,其實並不是個太隨和的人。就算待下人再客氣,丫鬟也不可能不懂規矩便大呼小叫的直衝進來,而且在撞見也不該撞見的情景之後,也沒有急忙退出,而只是轉身。
這就說明,她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通知,這事情重要到,可以和主子的怒火相比。
那丫鬟的身影還有些顫抖和躲閃,抖索了一下道:“少爺,鐵姑娘來了,她還受了傷,說要馬上見您……您上次說,如果鐵姑娘他們來的話,一定要第一時間……”
“心玉受了傷。”秦諾猛的挺直了身子,剛才那些旖旎的心情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全身的神經都緊張了起來:“她現在在哪裡?”
蘇淺抓著秦諾手臂的手不由得鬆開,她突然有種想要揉揉眉心的感覺,這算是什麼?
那鐵姑娘,又算是什麼?秦諾的另一個紅顏知己,而且連他這樣的私人府邸也可以來去自如,不但如此,還能明明白白的感覺出他的緊張,非常的緊張。
“鐵姑娘在花廳。”丫鬟說話的聲音雖然還是怯怯,可是知道自己今天逃過一劫了,秦諾的心思,明顯的已經跟著走了,這闖進來通知的舉動,或許還是對的。只是但願這少夫人,不要記恨上自己才好。
秦諾應了聲,飛快的將自己的衣服整理好,看著已經打理好自己站在一旁的蘇淺,有些歉意的道:“淺淺,我出去一下。”
蘇淺倒是真不似一般的女子,遇上了自己的相公在床上被別的女人拖走這樣的事情,不說要死要活委屈責怪了,表情上,甚至都沒有太多的變化。
只是聽秦諾說要出去一下,淡淡點了點頭,道:“你去忙,別管我。”
秦諾以前只覺得若是有個女人天天纏著自己,那定然是件非常讓人崩潰的事情,可是如今看了蘇淺淡淡的神色,心裡竟然更是鬱悶。
怎麼這感覺,突然像莫伶雅要進門的前幾天,有些疏遠而冷淡。正**洋溢中,突然被打斷,雖然不知道女人是不是像男人一樣的因為半途喊停有些生理上難以抑制的煩躁,可是至少在心裡上,這是絕對讓人不快的事情。
這樣的事情若是放在自己身上,不管來打擾的人是誰,也萬不可能這麼無所謂。
本來心急如焚的,一腳都已經打算往外邁了,可是邁了一步出去再是走不動。
秦諾一咬牙,也顧不了太多,回身便扯起蘇淺的胳膊:“淺淺,和我一起去。”
蘇淺啊了一聲,有些意外。
雖然秦諾對她坦白了許多,可是她也知道,那只是一部分。就如自己有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樣,就算她現在願意嘗試著進一步的接受,卻也不需要秦諾將所有的事情交代的一清二楚。
但若說秦諾有其他的女人,卻不在這個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也不管蘇淺臉上是什麼表情,秦諾扯了她胳膊,一邊走一邊道:“心蘭是我朋友的妹妹,不是你想的那個關係。這事情,我正打算慢慢和你說。”
秦諾的臉色一本正經,蘇淺雖然順著他的力道往外走,可卻忍不住挑了下嘴角。
雖然心裡難免是那麼想的,可也沒必要說出來嘛。
秦諾看著蘇淺臉上變幻的神色,便知道她在想什麼,突然地停下了腳步,張開手臂將她擁進懷裡,湊在耳邊低低的道:“淺淺,雖然你真的沒有吃醋的必要,可是有時候,我還是想你表現的在意一點。”
說完,半點也沒有耽誤,也沒有去等蘇淺給個什麼答覆,又再拖著她的手快步往前走去。
若不是十萬火急的事情,秦諾又怎麼會這麼急匆匆的趕去,而這次,再是神經粗魯的男人,也總算是知道為自己解釋一下。
若是在莫伶雅進門之前,他們兩人能好好溝通一下,各退一步,那或許也少了後面許多事情。
秦諾的腳步很急,這別苑本身也不大,匆匆的片刻便到了花廳。
花廳裡此時燈火通明,空氣中,飄著淡淡血腥和藥膏的香味。
秦諾心裡一緊,快步的走了進去。
只見椅子上,做著個黑衣人,能從背後纖悉的身形看出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