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滿了三年我們就來接他。”
十五嬸想了想,雖然不捨得兒子,但是大侄子看起來比自家夫婿靠譜多了。她希望小權兒長大了像大侄子一樣。而且大侄媳婦又是厚道人,對自己兒子那是沒話說,便也微笑著表示了同意。讓小權兒小小年紀就跟著哥嫂進京城去見見世面學學規矩,那是好事。
沈寄便蹲下和小權兒說:“大哥大嫂這回要在家住一年,等一年後再帶小權兒出去玩兒。”
“好!”小權兒並不知道需要和父母分離,高興的和沈寄拉了勾。
到了時辰,給老太爺落棺下葬,等到一切妥當,眾人又叩首後才各自散去。這會兒要回去略有些晚了,於是各自往早就準備好的住處去。這裡是魏家真正的舊宅,許多代以前就是在這裡生活的。只是後來祖上出了位宰相大人,告老還鄉之後到淮陽的鎮子上買了房子安頓家小他們這一支才在那裡居住的。
沈寄讓人尋好的廟離此地不遠,她謝絕了四夫人留他們一起住在這裡的親戚騰出來的上房的好意,說是已經有安排了。長房和么房歷來走得近,此時一起離開旁人也沒有多加在意。這將近兩個月,所有人都折騰得不行,防備自然有些鬆懈。所以他們才選了這個時機見陳姨娘。
小權兒什麼都不知道,在馬車上只是問十五嬸,“娘,可以笑了麼?”
十五叔道:“從現在開始要為祖父守孝。不穿華美的衣服,吃簡單的飯食,不進行任何娛樂。所以,你還是不能夠樂呵。”
沈寄真心覺得這個教條很死板,就連這麼小的小孩子都要遵守。好在老太爺還算仁慈,讓魏楹只守一年就好了。
一上馬車,魏楹忽然出聲問道:“十五叔,他們找到了麼?”
十五叔答道:“找到了,方才我那朋友已經到了,他告訴我陳姨娘帶著去挖起來的,晚上你就能見到。”
沈寄茫然問道:“什麼?”
“我孃的骨灰罈。當初祖父命人草草收葬。同時下葬的還有祖父另一位姨娘,所以陳姨娘當時去送了。如今也只有她才知道哪個罈子是我孃的。”
沈寄瞪大眼,“怎麼還會有一位姨娘一起過世的?”難道也是因為這樣的罪名。那個個時候老太爺已經癱瘓了,倒是真有可能。原來這就是昨晚魏楹本想告訴她的事。以她的性子,知道了這樣的大事是肯定睡不好的,所以才沒有告訴她吧。
魏楹閉上眼,“我們也是才知道,陳姨娘前幾日清醒過來斷斷續續說出來的。我一直都以為,我娘被挫骨揚灰了。小寄,你這個人真是救對了。”話說到最後,魏楹的聲音哽咽了起來。
小權兒看了便問道:“還要哭啊?”這些日子,他都被娘交代到了大家一起哭的時候必須哭,就想著那些難過的事就好了。哭不出來就告訴娘一聲,她掐一把就能哭出來。現在見大哥哥要哭的樣子他便問一聲他需不需要跟著哭。結果一抬頭看到自家老爹眼裡也有淚,他立時便也哭了出來,本來以為已經結束了,結果還要哭,他不用醞釀便悲從中來了。
沈寄看著快速飆淚的小權兒,心想之前在自己背上不是還挺高興說以後就不用天天哭了,這怎麼又哭上了。
小權兒扯著嗓子有起有伏的嚎了幾聲,見爹孃兄嫂都把自己盯著便收了聲,臉上還掛著金豆豆,疑惑的看著他們。
沈寄心道你小子還真是被訓練出來了啊,收放自如。她本來也有幾分替魏楹難過的,這會兒便哭不出來了。再看魏楹,也是一臉的哭笑不得。
十五叔怒道:“你小子,你這不是搗亂麼。”說著就要給他兩下。他和大侄子都在為大嫂難過,這下子來這麼一場簡直給整成了鬧劇。
小權兒立即機靈的躲到沈寄懷裡,沈寄張開雙手把他護著,十五叔的手便只有收了回去。小權兒早就有經驗,躲到娘懷裡不一定管用,可是躲到大嫂子懷裡爹就怎麼都不會伸手過來,也不可能把自己從大嫂子懷裡給拉出去。等過一會兒也就沒事了。
沈寄倒是挺高興小權兒來這麼一下,讓魏楹方才滿溢的悲傷消散了。
魏楹也道:“沒事兒,十五叔,我這也是喜極而泣。今早你告訴我的時候,我都有些害怕年深日久,陳姨娘記不住了。又或者她已經分不清哪個是我孃的了。”
“據說她是不大記得清了,可是她給管姨娘的骨灰罈上頭放了一把木梳。我記得小時候是有一個頭發生得特別好的姨娘,後來就不知道哪裡去了。”
終於要接觸到當年的真相了,沈寄有點激動。小權兒一大早就起來跟著大人折騰,這會兒馬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