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為了家產爭成這樣,她心頭該有多難過。你們怎麼就忍心?你們這樣是親者痛仇者快啊。!”
二夫人低頭,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般落下。怎麼就到了這步田地?好好的一個家這就四分五裂了。報應,都是報應啊!
魏楓和魏植慌忙過來認錯,這一次兩人在汪媽媽的調和下算是勉強重歸舊好。二夫人望著他們的背影嘆了口氣。
“夫人,二位爺還是顧著您,顧著兄弟情誼的。”汪媽媽勸慰道。
“唉,一次倒還可以,可是如今家產怎麼分都分不平了,兩兄弟的疙瘩在心頭會越來越大了。”魏植知道了這件事,又有林氏攛掇,定然不甘心只要一半。魏楓是名正言順二房的兒子,又聽自己吩咐做了那樣的事,如果得的反而不如兄弟,肯定大為不滿。就是平分兩人都不會滿意,如今真的是沒有辦法了。自己明知道事情會向著最壞的方向發展,卻毫無挽救的辦法。
這一架打下來,外頭幸災樂禍者眾。宋氏和林氏可都是氣壞了,尤其是林氏,拿著東西就往頭上砸這是要下毒手啊,這是要滅口啊!而宋氏也終於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再見到林氏就有了舌頭短三寸的感覺。而二夫人,這回是真的病了。兩妯娌因此便多了許多見面的機會。不過也因此,魏楓魏植打架的事暫時平息了下去。
魏楹揹著手說道:“嗯,火候到了,以後二房的事我就徹底丟開不管了。總不能把時間都浪費在了他們身上。”
沈寄心頭欣慰,她是有點怕魏楹一門心思就扎進報仇裡去了。現在能及時收手當然是好的。左右二房不和的苗子已經埋下,日後還有的鬧呢,只會愈演愈烈。他們再一直關注著就有些浪費心神了。
此後的日子,二房稍微消停了一陣,但是等到一年孝期將滿的時候,又鬧上了。當然導火索還是家產,孫子守孝一年,魏楹可以準備上京的行囊了,魏楓也就可以到江南去接管那些私產了。魏植其實是早就可以去的了,但是二夫人一直纏綿病榻,他便起不了身。而且,二夫人也沒有發話讓他去江南接管產業。她始終沒有找到一個讓兩個兒子都滿意的分配比例。
也就是這一塊心病,讓二夫人的病一直沒有什麼起色。沈寄也去‘探過病’,親眼看到她跟變了個人似的,完全脫形了。打蛇打七寸,魏楹只是讓人在魏楓魏植身邊點了些小小的火,然後利用任性的貪婪讓這把火漸漸燎原。讓二夫人的兩個兒子相鬥,這正是她的命門。看來,再是精明強幹智計百出也是避不開這樣的打擊啊。
當時,聽說她病得實在厲害,旁人縱有心也要顧忌著梨香院。所以,竟然是病了一個多月,都沒有一個人上門探視。就連二夫人的孃家聽說了魏家宗族大會的內容,也表示和二房劃清界限,並沒有人上門來探病。魏楓親自去請,他舅母姨母都不肯來。他姨母還怪責他們害自己在夫家丟盡了顏面。
所以,最後去探望,還是沈寄提出來的。當然,她沒安好心,就是想去看看二夫人到底病成什麼德行了。五夫人六夫人也有此意,積極響應。於是再叫上四夫人十五嬸等人,大家就一起去看了看。當然,沈寄和五夫人六夫人面上還是沒有流露絲毫幸災樂禍的,魏楓宋氏面對她們的到訪也只得道謝不已。
而因為二夫人一場大病而被迫停息的兄弟爭鬥,一直只是表面的平靜。時常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大事沒鬧出來,小摩擦卻是不斷。兩兄弟之間的隔閡也越來越深。如今快到一年期滿除服的當口,自然就被提上日程了。至於還病著的二夫人,她剛病的時候魏楓和魏植幹出很深,但如今她一直起不來身,漸漸的也就習慣了。反正起不了身的也不只她一個。而且,父親還是在母親的意思下變成這樣的。兩人甚至隱隱覺得如果母親就這樣退了下來,把鋪子全權交到自己手上,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只是,鋪子究竟交給誰,這是個問題。
梨香院裡,沈寄極力壓抑著歡喜,指揮丫鬟們打包行囊。終於快要離開淮陽過正常的日子了。這一次大仇得報,解了魏楹的一個心結。現在終於要離開這個沉悶的地方,沈寄實在是說不出的高興。過去的一年,她真的是憋壞了。這回,除了原本老宅的僕人和留下照管淮陽這邊所有生意的龐管事,其他人她都要帶走。包括前幾日就把小雜貨鋪打了出去的阿玲。阿玲用了幾個月的時間,終於把魏楹交代的事辦妥了。
徐成等人當然知道她是沈寄從前的貼身丫鬟,還是很得看重的那種。他們雖然有防備,但肯定是沒有惡意的。之前也曾受過差遣去幫助長得像穆望的少女,而這回這個魏夫人,是最可能是正主兒的。他們幾個師兄弟都是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