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毀了這冬日裡難得一見的美景,但好在梅樹還好好的,明年這個時候又會再次開花,倒也沒有給別人可趁之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就在宓妃盯著腳下紅梅花瓣走神之際,溫紹宇繼溫紹雲之後,可圈可點的吟出一首七言律詩,笑問道:“怎麼樣怎麼樣,我算是過關了吧。”
“三哥作的詩很好。”古人的智慧不可小覷,隨隨便便就能出口成章,應情應景吟詩作畫更是不再話下,宓妃自認她沒有那樣的天賦。
“大哥該你了。”得了寶貝妹妹的表揚,溫紹宇的尾巴險些翹到天上去。
僅僅只是抬了一下眉眼,溫紹軒張口便來了一首五言絕句,立馬就把兩個親哥,一個表哥的詩甩了兩條街,聽得宓妃眼冒紅光,滿心的崇拜,她家大哥可真是個寶貝。
作詩宓妃不會,可賞析她還是會的。
“要不妃兒也來一首?”溫紹軒習慣性的伸手揉弄宓妃的頭髮,語氣輕柔溫和,帶著絲絲寵溺。
雖然宓妃從未在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方面展露過什麼,但直覺的溫紹軒就是相信,他的妹妹是個各方面都很優秀的丫頭。
“反正咱們這裡都是自家人,妃兒表妹也來湊個熱鬧唄。”穆昊錚沒想那麼多,也沒想那麼深,他覺得宓妃已經有很高強的武功,又有一手獨步天下的繡技,就算其他方面遜色一些,那也是其他姑娘比不上的。
抬眸對上他們期待的眼神,宓妃抽了抽嘴角,作詩她真不會啊。
自己作詩她真不會,可要作弊的話,她會。
“妃兒別怕,就算作得不好,我們也不會笑話你的。”
宓妃默,三哥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怕了?
“彆著急,慢慢想,再走一會兒咱們就到寒梅殿了,作不出來也沒關係。”
正當宓妃猶豫糾結要不要作弊的時候,溫紹軒伸手輕撫她皺成一團的眉頭,柔聲道:“不想作就別作了,何苦折磨自己。”
“……”宓妃苦著一張小臉,她是在想要不要撒謊,哪裡是折磨自己了。
但願先輩們莫要怪她,其實她這也是間接在替他們揚名,雖然用的是她的名,不過若能在這片大陸上傳於後世子孫,誰說又不是一種緣分。
這麼一想,宓妃心裡就沒有那麼彆扭,反倒有點兒理所當然起來。
“數萼初含雪,孤標畫本難。香中別有韻,清極不知寒。橫笛和愁聽,斜技依病看。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
宓妃一首詩吟完,溫紹軒兄弟四人都愣住了,好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卻聽一道質冷如玉的暗磁嗓音念道:“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好詩,好句。”
“寒王殿下。”溫紹軒首先回神,只見一襲黑色錦袍的墨寒羽倚在一棵紅梅樹梢之上,繡著龍紋的袍角隨風輕揚。
溫紹雲溫紹宇穆昊錚上前兩步,拱手向墨寒羽行禮,宓妃撇了撇嘴沒動。
“此地又沒有外人,你們何需與我如此客氣。”墨寒羽縱身一躍,身姿輕盈飄逸的從樹上落下來,深邃的目光落到宓妃的身上,幾分複雜幾分寵溺,卻是再次開口道:“北風如果能夠理解道梅花的心意,就請不要輕易地摧殘她,如果溫小姐就是那凌寒獨開,傲立在枝頭的一朵寒梅,我相信不管颳得再怎麼厲害的風,都傷不到溫小姐分毫。”
“……”宓妃聽完嘴角僵硬的扯了扯,小臉直接黑如鍋底。
丫的,寒王這廝是在誇她還是在諷刺她?
再厲害的風都傷不到她分毫,是在說她命比小強,打不倒也死不了?
靠,這男人是不是欠收拾?
“寒…墨羽怎麼會在這裡?”溫紹雲見自家妹妹黑了臉,半側著身子有意的將宓妃擋在身後,漆黑如星子一般的眼睛望向墨寒羽。
話說,從當初在琴郡的時候,他就覺得墨寒羽貌似對他家妹妹…想了想又覺不可能,但還是防備著妥當些。
“我是來宣旨的。”皺著眉頭將溫紹雲的舉動看在眼裡,墨寒羽移開目光,遠遠眺望著身後一望無際的梅林。
他的確有料想到宓妃不會那麼輕意罷休,可他仍是沒有想到宓妃出手會這麼果決,這麼狠,幾乎完全不給人還手的機會。
比起她自己親手了結珍月公主等人的性命,無疑她的這個一舉數得的計謀得到的東西將會更多,於她也更有利,而即便此時保住了性命的珍月公主等人,回到自己國家的下場,遠遠會比死在她的手上痛苦一萬倍不止。
“原來如此,呵呵。”溫紹雲被那一道目光看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