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雖說沒有什麼值得炫耀的天賦,但自小就接觸各種陣法的他,一個簡單普通的索魂陣,反覆摸索過後,他應當是解得開的。
再加上一旁還有一個鎮南王,一個南宮立軒,兩人都是有本事的人,哪怕不是一條心,但他們的驕傲卻是不允許他們像是囚犯一樣被圈禁在陣中。
故此,破陣是必須的。
然而宓妃既是強撐著最後一點意念用骨裡紅梅擺下這索魂陣,又豈能是一個普通的索魂陣。
用於擺陣所用的每一支骨裡紅梅,其上都注入了宓妃的一滴精血,甚至還蘊藏著一絲血火,陣成之時宓妃便成了陣眼。
唯有打敗宓妃,方能陣破而出。
但作為陣眼的宓妃,很不湊巧的沒有親自守陣,因此,索魂陣只具有了防守性,卻不具備攻擊性,否則陣中之人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宓妃陷入昏睡之後,她便是被陌殤給帶走了,故而不管陣裡的人怎麼折騰,都沒能破得了陣。
“妃兒,解陣可要幫忙。”
“不用,大哥放心就是。”宓妃足尖點地,身影化作殘影凌空而起,出手如電,極為有規律的摘取懸浮在半空中的一支支骨裡紅梅。
白嫩的手掌觸碰到第一支骨裡紅梅時,宓妃黛眉輕蹙,感覺到了抗拒性,這是怎麼回事?
她擺下的陣法,竟然在抗拒她?
再試一次,依然如此。
“世子爺您怎麼了?”聽到裡間的響動,無悲站在門口盡職的問。
“無事。”
陌殤揉了揉眉心,想到那個已經離開兩天的丫頭,猶豫著今晚的元宵宴是否要出席。
既是她在解陣,那他便幫幫她。
“妃兒,怎麼了?”溫紹軒也察覺到了索魂陣對宓妃的抗拒,好看的眉頭皺起,眸色深沉不知在想什麼。
宓妃搖了搖頭,伸手再次觸碰陣法,這次卻是相當的順利。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佈陣所用的紅梅掉了一地,宓妃也退回到溫紹軒的身邊。
是他。
也是了,當日身陷火海的她,其實已經沒了力氣,又如何還能擺出這麼精妙的索魂陣。
真是頭疼,她這是又欠了他一個人情的節奏?
解除索魂陣後,宓妃就跟著四個哥哥離開了夕顏行宮,看著天邊的落霞,不得不認命的回去準備一番,晚上還要出席元宵宴。
也不知能否看到他……
拓跋遲等人出了陣的第一件事情,當然不是召集自己的人謀劃什麼,而是在行宮裡各自要了一個房間沐浴梳洗,再好好的用一頓飯。
事情既已成定局,身處金鳳國的他們已是無力迴天,又何必再苦苦掙扎。
婉言謝絕了宣帝的邀請,推了今晚宮中的元宵宴,三國的人現在只想睡覺,一點兒都不想進宮接受別人的注目禮。
金鳳國的那些大臣,指不定面上怎麼恭維他們,背地裡就怎麼嘲笑諷刺他們。
而且,賠償款未到金鳳國之前,他們都將被軟禁,直到起程回國,離開金鳳國的邊界為止。
為了不給自己找不痛快,三國的人一致決定離開之前就住在夕顏行宮,離開的時候也從夕顏行宮出發,至於他們留在之前行宮裡的物品,就請宣帝派人打包給他們送到夕顏行宮就成。
反正都是要被軟禁,住在哪裡不一樣,夕顏行宮距離星殞城有著一段距離,至少他們還能少聽一些瘋言瘋語,省得氣得渾身直哆嗦偏還不能出面反駁。
是夜,華燈初上,御花園中一片歡騰。
沒了琉璃,北狼和夢籮三國,整場元宵宴從開始到結束都平靜得很,那些個大臣們似乎也知道宣帝此番打著什麼主意,一時倒也沒人有膽去做那隻出頭的鳥,就怕被宣帝一巴掌給拍沒了。
於是一場元宵宴,就在眾人面上端著笑臉,底下心思各異中悄無聲息的渡過了,待得絢麗的煙花衝上夜空,再相互道上幾句喜慶吉祥的話,宣帝大手一揮,大家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出了宮,宓妃實在攔不住幾位表姐的熱情,半推半就的,在哥哥們的陪伴下去逛了酒樓茶肆,猜了一個時辰的燈謎,最後還贏了不少的花燈。
一行人,直玩得打不起精神,這才回到各自的府上,然後餓著肚子連宵夜都沒有吃,匆匆洗了一個澡就躺床上夢周公去了。
大半個月的日子稍縱即逝,三國送來的賠償款已經進入了金鳳國的邊界,宣帝也已經下了旨意,准許三國的人五日後返回他們各自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