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決斷。
當然,他家世子圖謀的不是江山權勢,僅僅只是溫小姐而已。
“姑奶奶揍的就是你。”宓妃沒有點頭,紅袖縱使怒極想要出手教訓無悲卻也隱忍著,她沒有忘記宓妃的那些教導。
“你們要打架到那邊去。”
宓妃話音剛落,紅袖便先發制人的出手了,無悲亦是反應迅速的接招,很快兩人就纏鬥在了一起,越打越遠,越打越遠……
雖然招招又快又狠,好在兩人理智慧尚在,都沒有想弄死對方的心思,但這一架打下來,皮外傷定是免不了的。
“你還不過去當裁判!”水眸掃過駕車的無喜,細長的手指指了指旁邊兒空地上,忽上忽下的兩道人影。
“多謝溫小姐成全,世子爺這便交給溫小姐照顧了。”說完,無喜一溜煙兒的消失在宓妃的視線裡,幾道殘影過後他停了下來,尋了一個視野極佳的位置觀看無悲與紅袖的對戰。
事情發展到這裡,如果宓妃還不明白陌殤壓根沒犯病,甚至有可能是故意在這裡等她的,那她可真是又蠢又笨,前世都白活了。
只是這男人還能任性幼稚一點麼?
可惡,害她白擔心一場。
想到這裡宓妃整張小臉都陰沉了下來,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最是討厭欺騙。
任何膽敢欺騙她的人,她都不會放過。
“咳咳…咳…”馬車內,陌殤似是察覺到宓妃情緒的變化,一著急就咳嗽了起來,一咳就又開始控制不住。
胸口鈍痛,血氣翻湧,嘴裡湧上腥甜之氣,不禁讓得陌殤眉間那點硃砂都黯然失了色,不復往日的鮮紅欲滴。
哎——
打定主意轉身要邁步離開的宓妃,聽到這咳嗽聲,腳步不由自主便停了下來,她悠悠的嘆了一口氣,黑著臉終是沒能再邁出去一步。
該死的,這男人天生就是來克她的麼,為何就是對他狠不下心腸。
踩著凳子踏上馬車,宓妃推開雕刻花鳥圖案的車門,沉著臉走了進去。
上一次,便是無悲用這輛馬車送她回的相府,不過她當時心裡想著事情又很著急,腦子亂得都運轉不過來,根本就沒有心思留意這輛馬車的內部結構。
此時才發現,楚宣王世子果真是個有錢的,也的確是個會享受的。
但凡陌殤出行,必定乘坐這輛馬車,整輛馬車從外面看通體為紫色,做工極其的講究且精緻,華麗奢侈與低調內斂相融合的風格,很是大氣雍容,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能坐的。
車廂裡很是寬敞明亮,地上鋪著厚厚的白色絨毯,左邊視窗安置著一張舒服的軟榻,右邊的視窗則是擺放著一張藍田玉製成的貴妃躺椅,多寶格與書架相映成輝,其他一應用具應有盡有,彷彿這便是一個可移動的起居室,極盡奢華之能。
後面車壁的旁邊開了一道精緻的小木門,宓妃猜想那裡面應該是洗漱的地方,除此之外,但凡她能想到的,就沒有在這馬車裡找不到的。
這樣的馬車,即便是宓妃看了,頓時也生出一股想要據為己用的衝動。
如若駕著這樣一輛馬車出去遊玩,真就是想停在哪裡就停在哪裡,想在哪裡住一晚就在哪裡住一晚,絲毫不用擔心吃不好睡不好,這馬車的功能堪比一套小型的房子。
“咳咳…”看到宓妃,陌殤的眸光亮了亮,慘白的臉上卻是帶著愉悅的,溫柔的淺笑。
他的眸光很乾淨清澈,溫溫柔柔的,暖如三月春風,他就這麼凝望著宓妃,看似溫柔親和,卻是帶著不容拒絕的霸道,偏又令人無法對他真的生起氣來。
“怎麼就沒咳死你。”嘴裡低咒著,宓妃還是沒忍住向他走了過去。
“你就那麼想我死。”陌殤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擦了擦嘴角將一方雪白的手帕隨手扔進香爐裡,不過眨眼之間就化為灰燼,他的聲音依舊溫潤淳厚,卻是聽不出半點情緒。
換在昨天以前,死就死吧,反正他孑然一生,又了無牽掛,死之於他也算一處解脫,再也不用忍受病痛的折磨。
可就在昨天,陌殤就不想死了,他想活著,想要每天都看到宓妃,或許因為心中有了牽掛的人,他覺得自己變得有生氣,有活力了。
為了宓妃,他願與天一搏。
若勝,他能伴宓妃一生一世,相偕到白頭;若敗,他亦了無遺憾,至少在他死後,還能保她一世無憂。
怎麼算,他都不吃虧。
“你明知道自己的身體還尚未恢復,不在梨花小築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