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各不相同,但沒有意外的,那些人都有一架七絃古琴。
故而,世人皆以擁有一架產自琴郡而又出名的古琴為榮。其中,尤以各大高門貴族的閨秀為最。
驛館建在琴郡最為富貴的一條大街盡頭,從正門出發,坐馬車不出一刻鐘就到了繁華喧囂的正街之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宓妃初來之時,除了知道自己是誰,父母兄長是誰,大概的家庭背景之外,並沒有再接收到原主的其他記憶。
後來去到藥王谷,宓妃翻閱了幾乎與金鳳國有關的所有藏書,什麼史冊啊,什麼遊記啊,什麼地理雜記啊…能找來看的,她都大致瞭解了一番。
除此之外,對於其他三國的某些書籍,她也有曾翻閱,不說記得清清楚楚,詳詳細細,至少不會一問三不知。
此時,聽著大哥溫柔細膩的聲音,一點一點向她介紹琴郡的風土人情,宓妃哪怕心知肚明,斷然也是不會明說的,這種待遇跟享受,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雖然,今日跟三個哥哥的出行,多了一個寒王墨寒羽,一個溥顏,甚至是還有一個離慕,的確是讓宓妃心裡挺不痛快的,不過倒也不影響她的興致。
別人之事,與她何干。
如果只是這樣的事情她便要計較,那她活著得有多累。
“今天可是什麼特殊的日子,怎生如此熱鬧?”透過窗簾看向外面,宓妃習慣性的比劃起來。
一般情況下,宓妃很樂意扮演一個乖巧,恬靜的啞巴角色,而事實上她的嗓子也的確還沒有好,本就是一個啞巴。
假如沒有寒王等人在場,她倒也不用比比劃劃的用手語,直接用千里傳音說話便好。
但是,無論是上一次在城北狩獵場,還是這一次在雷縣,她的風頭已然太甚,這並不是一件好事。
在她尚無絕對的實力之前,適當的顯示出自己的弱勢,那才是生存之道,王者之道。
正所謂,慧極必傷,強極則辱,因時制宜的展露鋒芒才是成熟的表現。
上一次,她的手段狠辣而血腥,但親眼目睹過的人,至今都還在床上躺著,一個個嚇得不輕,再次見到她必定是躲都來不及,哪裡還有心思為她的‘壯舉’去四處宣揚;
這一次,見過她真正身手的人,該死的人都死絕了。她的三個哥哥肯定不會往外說,他們的侍衛也不會,那便等於沒人知道。
常言道,假亦真是真亦假,真亦假時假亦真,她偏就是要虛虛實實,真真假假,讓人難以看得透她,猜得透她。
有關她的言論在星殞城那是傳得沸沸洋洋,各種各樣的版本都有,不過傳聞歸傳聞,事實上親眼看到的又有幾人。
假如她又換一副脾氣秉性出現在世人的眼中,那麼誰知哪是真,哪是假。
即便是有幸親眼目睹她如何將一個人分屍的太子墨思羽,跟琉璃國的鎮南王,他們的說辭又有幾人能信。
更何況,以那兩人的身份與地位,一言一行都被受各方關注,壓根也不屑去與市井小民爭論這些有的沒的。
畢竟,世人大多相信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哪怕是人云亦云,說的時候信了,可當他們親眼看到的與親耳聽到的發生矛盾的時候,絕大部分人都會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故而,宓妃從不擔心自己在狩獵場的舉動會做得太過,甚至覺得輕了。
寒王與她曾見過的太子不一樣,出於本能的直覺,宓妃並不想與寒王有過多的接觸,因而在寒王的面前,她會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端莊賢雅,恬靜乖巧,甚至是隱藏自己的一部分實力。
在有些人的面前,要裝,但在有些人的面前,一定不能裝得太過了。
否則,就太假了,反而顯得不真實。
“三哥去問問,彆著急啊。”溫紹宇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推開車門就徑直走了出去。
呈井字形的大街上,車流不息,人頭攢動,周圍商鋪林立,幾乎都快趕得上星殞城的熱鬧喧囂,但今日卻顯現出幾分混亂。
溫紹宇剛跳下馬車正準備隨便拉一個路人問問情況,不料幽夜已經找人詢問清楚,回到馬車上向寒王稟報了。
他們此行出來,一共有三輛馬車,此時略顯擁擠的街道上,他們與其他人的馬車都被迫暫時停靠在路邊上。
走在最前面的馬車,自然是坐著墨寒羽跟溥顏,而他們兄妹四人同坐一輛馬車,最後一輛馬車裡則是坐著非要與他們同行的離慕。
離慕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