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沙那放開弟弟毫無反應的身軀，捂住脖子上的傷口搖搖晃晃地站起身，鮮血順著他的手指縫流了一身，大概是失血過多，依沙那龐大的身軀連一步都沒有邁出就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他們打完了嗎？”庫拉瑪膽戰心驚地問。

“大概吧。”弗雷德嘆了口氣。

只見維斯加和依沙那的身體燃起了藍色的光霧，光霧逐漸充斥到大廳的每個角落，最後幻化成了他們兩人的魔神正體！

“你看看，都是你，把我們的身體弄成這個樣子。”維斯加——白色魔神，7對羽翼，12只犄角——正用抱怨的口氣對他的哥哥說。

依沙那的魔神正體看起來比維斯加要雄壯魁梧得多，兩個魔神都赤裸著身體，不過大廳裡也只有他們上半身的影象。依沙那有些不好意思地搔搔頭：“心裡總算有些舒暢了，剛才我真的……”

“你應該感謝我積極配合。要不然我才不想跟你玩這種無聊的格鬥遊戲。”維斯加轉向眼皮底下細小的三位暗黑使者，“喂，把你們老大的身體補一補好了，要不然會把麥琪嚇壞的。”

依沙那嘆了口氣。

“麥琪現在一定很恨我吧。”他喪氣地說，“我沒有遵守諾言，不得不參與毀滅宇宙，而且還把她們丟在天界，這次真是完了。”

“我以為天不怕地不怕的你會想盡辦法改變這個狀況。”維斯加雙臂環胸，看著他的兄長，“我跟你說過不要隨便發誓的，而你完全把我的話當成是耳邊風，上次對付加達塞的時候，你也對麥琪發過涉及到神祗資格和生命的重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我只能用這樣的誓言對她們做出保證。”依沙那低聲說，“對我來說她們是最重要的人，我不能失去她們。”

“你知道，‘情感’對我們來說是一種羈絆，卡俄斯早就有先見之明，之所以讓我們一直處於沉睡狀態就是為了避免我們受到‘情感’的困擾，我們和其他的生物或者是神祗不同，當我們要毀滅宇宙的時候，除了我們自己，一切都不能保留。但是現在你這個樣子，你能夠將你的妻子和女兒親手殺死嗎？”維斯加說，“沒想到當初連我也會縱容RING犯下這樣的錯誤讓她愛上亞雷斯，現在亞雷斯也是我們毀滅的目標，你們怎麼向阿漢交代？！”

“阿漢他自己也有這樣的經歷！”依沙那分辯道，“他會體諒我們！”

“你要弄清楚！阿漢喜歡的是RING！是我們的妹妹，是德里克神族的主神之一！不是我們要毀滅的目標！”維斯加叫道，“他現在為什麼會繼續追求RING？奪人所愛有悖於他的本性，但是他知道RING和亞雷斯已經沒有可能了！RING除了跟他在一起也沒有其他選擇了！”

“你太小看我們的妹妹了，維斯加。”依沙那苦笑道。

“你說什麼？”維斯加揚起眉。

“我想，她是不會離開亞雷斯的，甚至她會有破壞這次神聖儀式的企圖。”

“為什麼？”維斯加有些吃驚。

“身為妻子和母親，她不得不這麼做。”依沙那說，“卡俄斯沉睡了，阿漢的意志並不能主導一切，所以RING很可能會選擇走這條路！為了她的丈夫和孩子，她要保護這個宇宙——甚至不惜和我們為敵吧。”

“RING？！——她——”

“是的，維斯加。我們的小妹妹已經要做媽媽了。”依沙那笑道，“雖然我們三兄妹當中只有你沒有這樣的經歷，但是你也可以先當個叔叔來過過癮。”

維斯加沉默了，半響，他才嘆了口氣。

…………

是嘆息之神的嘆息嗎……

第十三章

天界。

鳥兒愉悅地在樹叢間歌唱，它們是無憂無慮的，因為它們永遠不會面對痛苦的威脅，或許它們的生命可以被輕而易舉地終止，但是沒有人可以剝奪它們的自由。

自由？

怎樣才算是自由？沒有人管教？可以為所欲為？

怎樣才能得到自由呢？透過殺戮或者是乞求憐憫？

有人要成為自由的捍衛者，有人要成為自由的給予者，真的只有強者才能擁有絕對的自由嗎？多少個文明為此而發生不計其數的戰爭，神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但是……即便強如神祗，也沒有這樣的權力吧。

雷神殿周圍被破壞的部分已經被修葺好了，但是有些東西是無法修補的。

“他是全世界最差勁的人！”

在母親的懷抱裡，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