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上齊之後,劉一鳴極為豪爽的舉起了杯,說了一句。
所謂一口到中央,便是一口半杯。兩口到地方,便是兩口見底
白通市喝酒不用小杯,因為太麻煩。他們喜歡用的是口杯,一杯就是三兩三。這樣看來的話,他們一口就是一兩半左右的酒。
楊曉和冷竹萱不用兩人管,兩人自得其樂。楊曉的年紀小,不用太過在乎什麼禮節,他只管撿好吃的來,但是卻又謹守著一種規矩,那就是筷子絕不在盤子裡挑撿,而且只撿面向自己這邊的菜。
冷竹萱到是有些拘束,很明顯是有些放不開,只是小口的吃著楊曉夾到自己盤子裡的菜,從來不伸手多夾菜。
聽了劉一鳴和王主編兩人的嘆往昔崢嶸歲月之後,楊曉不由得對這兩人是肅然起敬,他們兩個竟然都是七十年代初期東北大學的大學生。
以前的大學生和後世擴招之後的大學生,那可完全不是一個概念。那時候的大學極少,大學生的含金量也極高。非但學習要好,而且還得根正苗紅,都是一些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的主。
在兩人暢談了過去之後,王海這才把興趣轉到楊曉的頭上,他已經喝的滿頭是汗,毛衣裡面的襯衣領子也解開了。一手端著一個酒杯,一邊向他問道:“楊曉同學,我聽老劉說,你對現在的國企很是有些想法呀,而且還給老劉出了一招,讓他好幾天都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楊曉滿面笑容,端著汽水:“王叔叔,我那都是瞎說的,不必當真。想來劉叔叔睡不著覺,是因為我的那番胡言亂語,而想起了軸承廠的現狀,憂國憂民,所以才夜不能寐!”
“你這小子!”聽到楊曉的話,劉一鳴伸手指著他,哈哈大笑:“胡言亂語都能把我說的好幾天都睡不著覺,如果真說的話,還說不定說出來什麼驚世駭俗的話呢?”
“劉叔叔,你也是想的太多了,這說明您是一個真正把工廠和工人放在心裡的好領導。如果你對現狀無動於衷的話,你定然吃得香,睡得著!”楊曉反手就是一記小馬屁,把劉一鳴拍得舒舒服服的。
“我不是想多了,我是很奇怪,你的小腦瓜子裡是怎麼有這麼多的想法的。”劉一鳴笑將一句,接著又轉頭看向了王主編:“老王,你的心裡是不是也有這個想法呀!”
“沒錯!”王主編跟著點了點頭:“上次聽你說過那件事情之後,我就一直在考慮這件事情到底可不可行!”
接著,他又把頭轉向了楊曉:“小同學,如果方便的話,說一下吧!你是怎麼想到這個辦法的!”
楊曉只一聽王主編的口氣,便知道他定然是改革的先鋒派,對於這樣的一個省報重要新聞版,而且還跟著省委書記下去走訪的記者,他自然是極樂意結交,更同時也願意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想到這裡,他的臉上立刻就是蒙上了笑意:“王叔叔,劉叔叔,我只說說我的看法,如果我說錯了,你們可別怪我!”
“說吧,沒有問題的,別把我當記者,只拿我當叔叔就好!”王主編欣然道。
“好!”楊曉點了點頭,這才接著道:“很簡單,就是換位思考!”
“在我考慮這個問題之時,我就想過,如果我是一個工人的話希望怎麼樣?自然按月得到工資,而且如果工資能漲的話,就更好了。但如果我是廠長的話,又會怎麼樣呢?我自然希望廠子紅火,工人們都能開出來了工資,而後我才能更進一步!”
說到這裡,楊曉微微一笑,看向了劉一鳴:“劉叔叔,我說的沒有錯吧!”
“沒有錯,不想當將軍計程車兵不是好士兵,每一個企業的領導都想著再進一步,以便更好的為國家做貢獻!”
聽了劉一鳴的話,楊曉是暗挑大拇指,不愧是副市長,把渴望升官的話說的冠冕堂皇的,還得為國家做貢獻聯絡在一起。
“但是事情的發展總是兩面性的,我曾經看過步鑫生的報道,他的海鹽製衣總廠之所以會發展的那麼紅火,原因便是隻有一個,是他在當時掌握了一套真正的管理辦法。那就是庸者下,能者上。但是換而言之,他在海鹽時,是不是真正做到了這點呢,是不是所有的沒有用的人都下去了呢?”
說到這裡,楊曉又是一笑:“恐怕不可能吧!所以我才想,如果我是步鑫生的話,當如何去做。想了一段時間之後,我才想出了那個辦法,就是把所有的人全開掉,然後只留下我認為最不可或缺的人和少了他們根本不能成事的人!”
楊曉一口氣說到這裡,才終於停住了嘴,拿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