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損樣吧!還保密呢?”錢雨撇了一下嘴,不再理他,自去找孫芳菲說話。
便在此時,楊曉看到張明明拉開門出去的身影,在她的手裡還拎著一個塑膠袋,只一看便知道里面裝的是那件雪白的紗裙。而跟在她身邊的也是一個住校的女生,名字叫做楊紅梅。
“她終究還是要跳舞了!”楊曉知道張明明要去楊紅梅的寢室去換裙子。他雖然下定決心,不再理張明明的臭毛病,但還是有些嘆氣,深為她的抉擇而感到痛心。
過了六七分鐘,門再次被開啟,這次進來的是朱曄。
“好了,同學們,誰跟我出去搬水果和汽水去!”朱曄進屋之後,看到教室已經被整理好,大聲的叫道。
“還有水果和汽水呀!”所有的學生都是驚喜連連,他們這次的聯歡會與其他班不同,別的班級都收了部分的班費。而他們班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其間問過代鵬,代鵬也弄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卻沒有想到在班會開始前的最後關頭,朱曄給他們帶來了這麼大的驚喜。
“朱老師萬歲!”小胖子郭洪濤最先高喊口號。
“朱老師萬歲!”一陣又一陣的口號從班級中傳了出去。
雖然只有兩箱桔子,三箱汽水,以及一大口袋的瓜子和花生。但是幾乎全班的學生都跑了出去。
“我靠!”汽水還沒有搬起來,這邊的郭洪濤搶先叫出了聲。
“怎麼了?”有同學問道。
“那……那邊是張明明嗎?”郭洪濤指著操揚另一側款款走來的兩人,訝然道。
看向操場的另一個方向,張明明身著白裙,飄然若仙,原來的馬尾巴已然高高的挽起,梳成了盤頭,兩條白晰的小腳露在裙外,便好似上好的瓷器一般,在太陽的照射下甚至還閃動著光暈。她的整個造型,宛如婚禮上的新娘一般,翩然若仙,聖潔豔麗。
“好像是呀,她剛才是和楊紅梅去換衣服了!”有人道了一句。
“沒想到她打扮起來這麼漂亮!”更有人讚歎道。
“是呀,真漂亮!”幾乎所有的人在心中都升出了這樣的一個想法。九十年代初,雖然改革開放已經開展了十二年,但是在這個小城市,人們的衣著打扮還是有些土裡土氣的。張明明的這身打扮,宛如桂中仙子一般,映花了他們的眼睛。
不光是一年六班的學生,此刻在操場上所有的人的眼光,全部注視到了這個聘聘而行的女孩身上。每一個人都沉默著,不想打破這種難得的美麗。
張明明走近之後,楊曉這才看清原來她的脖頸下還帶著一串珍珠項鍊,把她本來就極為白晰的面板,襯托如月一般朦朧。這時候的張明明,無疑是最美麗的時刻,引起了全校的轟動。但是在楊曉的眼中,她卻變成了一隻梅花,便好似陸游詩裡寫的那樣,盛開絢爛後,就馬上凋謝,花瓣掉落,零亂成泥碾作塵土,唯有香如故。
楊曉對這場聯歡會沒有太多的記憶,而且高中一個班的聯歡會也不可能有太多的精彩節目。但他卻極為享受這種自得其樂的感覺,聽著那些對不上伴奏帶的歌曲,以及在樂曲的伴奏下依然會跑調的聲音,這種樂趣卻是任何一個歌星都不能帶給他的。
“下一個節目的表演者是楊曉同學,他要獻上的是吉它伴奏,同桌的你!”張明明甜甜的嗓音,在班級裡迴盪。
“同桌的你!誰唱的!”
“你聽說過這首歌嗎?”
“沒有!”
聽到張明明報的歌名,所有的同學又都騷動起來,沒有人聽說過這首歌,便更不知道歌詞裡面是什麼了。
楊曉沉靜抱著吉它走到場中,手裡還拎著一把椅子。直接走到了孫芳菲的面前,在離她不到兩米的距離,把椅子放下,然後這才坐下。
“孫芳菲,楊曉這是要瘋呀?”
聽到了歌名,又看著面對面的楊曉,錢雨捅了一下身邊的孫芳菲。
“少來!”孫芳菲心亂如麻,聰慧如她,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便是楊曉的目標。就算以前不知道,他現在的表現也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了她。但是少女的矜持,還是讓她輕啐了一句錢雨。
“我不是他的同桌呀!”錢雨嬉嬉的笑著。
楊曉自然對這種場面毫不陌生,隨著他輕輕的撥弄吉它弦。這種校園民謠的經曲之作被他唱出。
“明天你是否會想起
昨天你寫的日記
明天你是否還惦記
曾經最愛哭的你
老師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