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韻應該知道,就是因為她那小子才打的我,我問她她還不跟我說…………”
“慣得她?!等一會兒她來的,嗎的還想反天是怎麼的。”何謙氣呼呼的罵道,那何事成連忙點頭道:“一定一定…………”
都在等梁韻兒,可是梁韻兒此時又在做什麼呢?
村子中,此時能動彈的人基本上都去坐席了,挨家挨戶空空蕩蕩的,只有一戶人家似乎還有人,這是一間破舊的土房小院兒,破舊的籬笆牆上面佈滿了深綠色的喇叭藤,由於季節的緣故那些葉子已經呈現敗相,蔫頭蔫腦的花朵,有氣無力的開放著,似乎在象徵著有一種美麗註定孤芳自賞無人問津。
院子中,那小土房的窗戶開著,從裡面傳出了低低的哭泣聲,正是那梁韻兒,還有已經是中年的周勝男,周勝男此時正坐在炕上哭的傷心,梁韻兒枕著母親的肩膀,眼睛紅紅的,卻並未流淚。
也許她是在強忍著,也許是她的淚已經哭幹了,也許,有太多的也許,但這都被無言所替代,剩下的也許只是沉默。
周勝男確實不年輕了,彷彿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她紅腫著眼睛,眼淚在臉上劃出了兩道痕跡,她反覆的說道:“都怪我,都怪我啊……”
梁韻兒望著母親,她的青絲之間不知何時出現了許多白髮,她想苦笑一下,但是卻實在擠不出笑容,便輕聲的說道:“沒事兒,媽,只要你能好就行,我……沒關係的。”
周勝男望著自己這個女兒,外出的幾年裡,曾經那個天真浪漫的小女孩硬是被渡上了一股世俗氣,早年間放假回家,雖然她可以穿著樸素,但是她姣好的面容以及那有些成熟的頭髮還是被一些無聊的人四下唸叨,你傳我我傳他以訛傳訛,這傳言就變了味兒,村子裡早有風言風語,說這小姑娘不學好,剛上大學就當上了****,什麼家裡有個窮老媽不管,自己成天鬼混之類,更有甚者一些毛頭小子看梁韻兒的眼神都不對,調侃之餘還充滿了某種原始的**。
這些話周勝男自然有所耳聞,可想而知她的心裡是多麼的難受,她明白,自己這個女兒在外面受這些苦是為了什麼,雖然自己這個女兒外表堅強,但是多少次都會在夢中哭醒,這一切的一切對她來說,都太過於沉重了,讓一個二十剛出頭的小姑娘去承受這所有的一切,舌頭根子下壓死人,梁韻兒能做到的,只有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而命運似乎一而再再而三的給她開著玩笑,周勝男知道自己的女兒要被迫嫁給那何事成的時候,差一點就昏過去,她實在無法去接受這個現實。
梁韻兒這次回來,一夜沒睡,娘倆就這樣相擁哭泣,可是梁韻兒哭的時間久了,也就失去了淚水,要知道這件事是因她而起,她實在不能讓女兒也受到牽連,見現在時間不早,周勝男明白有些話如果再不說的話,那就晚了。
於是,她擦了擦眼淚,讓梁韻兒正身而坐,對她說道:“女兒。”
“恩。”梁韻兒輕輕的應著。
“你走吧女兒,去哪都行,以後不要回來了。”周勝男的話很輕,但是聽上去,卻無比堅定。
梁韻兒愣了一下,她自然明白自己母親此話是什麼意思,她是想讓她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家,永遠的離開,什麼都不用管。
可是,她能這麼做麼?答案當然是否定的。於是她強打精神笑了一下,對著自己的母親說:“媽,別說了,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我不走。”
“可是…………”周勝男哭的更傷心了。
梁韻兒沒等她說完便說道:“你永遠都是我媽,我不可能丟下你不顧的。”
一句話,使那周勝男沒了言語,這時梁韻兒起身站了起來,她現在顯然有些虛弱,可能是連夜趕車外加上常年的生活不規律所造成的,她起身以後,轉頭對自己的母親又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我會永遠保護你的,媽媽。”
說完,她便推開了門,走了出去,沒有回頭。
周勝男見女兒走了,撲在了炕上大哭起來,而梁韻兒出門以後,卻悽慘的笑了,才下過雨不久,空氣中滿是潮溼的氣味,聞起來有些像是眼淚,但沒那麼鹹。
我會保護你的,媽媽,這是幾年來支撐這個女孩唯一的信念,可就在今天,這個信念讓她賭上了自己的人生。
她抬頭望了望天空,儘管她無數次的在開導自己,這個世界上每天每時每刻都有無數的悲劇發生,並不是只有自己才這樣的,但是此時此刻,她卻感到了無比的絕望。
空中飛過了一隻鳥兒,似乎是喜鵲,也不知道為何,她忽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