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眼柳眉彎,悄悄的小鼻子,長長的頭髮,一張嘴,露出了排潔白的牙齒,還有兩個尖尖的小虎牙,額頭滲出了少許汗珠,只見她一邊扶著胸口,一邊對著那董老頭說道:“董伯伯,姍姍姐因為家裡有點急事,就不去旅店了,她讓我告訴您一聲,我帶您去。”
事情已經夠亂的了,那董老頭就沒說什麼,捧著自己兒子的骨灰盒抹著眼淚,點了點頭,同時跟著崔先生說道:“小崔,辛苦你了,之後還有什麼要做的麼?”
崔先生這才回過神,只見他長嘆一口氣,然後強擠出微笑說道:“沒了,董伯伯,骨灰你日後拿回鄉下安葬還需再請先生為好,如今事情已經辦妥,我們就不多做打擾了,先告辭了。”
說罷,他對那董老頭點了點頭,轉身便要走,張是非和李蘭英慌忙跟上,誰知那董老頭卻沒讓他走,只見他拉住了那崔先生的手,然後對他說道:“小崔啊,你這不是打我的臉麼,本來就已經夠麻煩你的了,這一頓飯你怎麼都不吃呢?飯不吃,你這要讓我這老頭如何安心?”
聽那董老頭這麼一說,崔先生苦笑了一下,沒辦法,人家話都說到這地步了,如果不去實在是不好,於是那崔先生便又無奈的點了點頭,這時,那個張著虎牙的小姑娘便說道:“董伯伯,我們什麼時候走?”
那董老頭看了看崔先生,崔先生示意可以走了,董老頭便對著眾人說道:“那咱們就走吧。”
眾人點頭,然後各上各車,崔先生一行人與那虎牙妹坐在了頭車上,這輛車開的很快,由虎牙妹指路直到飯店,在車上,張是非問那崔先生:“分頭,咱們還吃什麼啊,走得了。”
很顯然,張是非是不想讓崔先生再鬱悶,哪想到那崔先生嘆了口氣,然後對他說道:“你懂什麼,那董老頭是明白人,他知道我沒做完‘活兒’呢,我要走了,他們不會安心的,唉,真墨跡。”
“啥活兒。”張是非問道。
崔先生沒說話,低著頭,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李蘭英開口了,這胖子對張是非說道:“老張,你問他幹啥,到時候不就知道了,哎對了,妹子,你怎麼稱呼。”
很明顯,胖子這話前半句是廢話,後半句才是正理,這孫子見這美女心裡句癢癢,便藉著張是非這塊兒破轉,想引一下虎牙妹這塊兒小玉,只見那副駕駛座上的虎牙妹回頭甜甜的一笑,對這三人說道:“我叫付雪涵,是珊珊姐的朋友,你們好。”
付雪涵,這名字夠脆的,張是非想到,同時他鄙視了一眼胖子,心想著這個記吃不記打的貨,身上都讓人家種了魔了,居然還不吸取教訓,望著他那副豬哥相,真是有些無可救藥了。
大概又過了兩個小時,車子駛入了市區,停在了一家飯店門口,崔先生他們的車子比較快,所以率先到達,下了車後,那虎牙妹付雪涵去進門去聯絡事宜,張是非剛想隨著進去,便被崔先生攔了下來,他對著張是非和李蘭英說道:“胖子,你去飯店裡要個洗臉盆和熱水,去吧,一般飯店都知道怎麼回事兒,小張,你去對面倉買買一袋餅乾,要小點兒的。”
原來,這就是崔先生剛才嘴中所說的‘活兒’了,這是葬禮的最後一項,名曰‘淨手滿腹’,講的是火葬場之地陰氣極重,不少枉死之徒盤踞於此,這些冤魂整天等著機會找替身,由於火葬場流動量大,那些冤死的鬼魂也許會附身到尋常物件上,包括欄杆臺階,牆壁之類,如果人經手觸碰,變回被其纏上,如果三日之內還擺脫不掉的話,輕則大病一場,重則一命嗚呼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便要以這‘淨手滿腹’來破解了,在古時候這種風俗很流行,一般的葬禮之後都會有這種儀式,即使是現在也有不少地方保留,不一會兒,李蘭英要來了盆和水,張是非買來了餅乾,這時,後續部隊也就到了,崔先生從兜裡掏出一張符,點燃了在那盆裡晃了一圈兒,然後倒上了熱水招呼大家來洗手,洗手後都拿塊兒餅乾嚼。
這正是‘洗洗手,別住嘴兒,光天化日攆小鬼兒’的說法了,做完了這一系列事情後,飯店便開飯了,崔先生和那董老頭一樣,都沒吃東西,只是喝酒,似乎喝酒能讓自己好受一些似的。
付雪涵坐在了張是非旁邊,見張是非看著崔先生苦笑,便小聲的問道:“喂,這哥哥到底跟珊珊姐什麼關係啊?”
她的語氣很輕,竟然還有點像是童音一般,聽在耳朵裡很舒服,張是非轉頭望了望這妹子,只見她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望著自己,張是非心想著,到底要不要跟這小妞兒說呢?
他想了想後,還是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