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話,孟婷就把眼淚擦乾,走到尤旅的身邊挽住了他的胳膊。
尤旅長呼一口氣,什麼也沒有問,強裝笑意,讓我們回酒店。
我走在孟婷和尤旅的身後,心裡是說不出的酸楚,雨越來越大,我們回到酒店大門的時候,全身都被大雨淋溼了。孟叔和很多參加婚禮的親屬朋友都焦急地在酒店外面等著,見到尤旅帶著孟婷回來了,很多人都圍上來,問怎麼回事。
孟叔發起了脾氣,當著眾人的面斥責了孟婷一頓。但是孟叔並沒有提到杜磊,他掃了我一眼,給了我一個警告的眼神,我知道,他是猜到了孟婷跑出來是和杜磊有關係,他這是在警告我不要說出來。
孟婷也沒有還口,任由孟叔發火,最後還是尤旅替孟婷解了圍。對於尤旅這個女婿,孟叔似乎很滿意,尤旅也開口了,孟叔不好不給他面子,氣呼呼地先回酒店去了。我跟著人群回到了酒店大廳去。
大廳裡也有很多人在等著我們,當看到我們,特別是新郎新娘狼狽的模樣時,大家都驚得說不出話來。孟婷身上潔白的婚紗已經變的髒兮兮了,因為雨水和淚水。孟婷臉上的妝全花了,就連頭髮也變得凌亂異常。尤旅全身也都在滴著水,在大家眼裡,郎才女貌的一對新婚夫婦,竟然在婚禮的當天,變成這副樣子。
尤旅跟大家說了對不起,讓大家稍等之後,他就帶著孟婷去換衣服了,雙方的父母也顧不上招呼賓客,跟著尤旅去了。他們一走,整個酒店大廳裡的人都開始議論紛紛,我坐回桌子邊,江軍立刻去找服務員給我拿來了乾毛巾。
擦乾頭髮之後,母親和許伊才問我是怎麼回事,桌子上的其他人都在盯著我,我輕輕一笑,說沒事。母親和許伊心領神會,不再問。過了好一會,尤旅和孟婷才重新出現在酒店的大廳裡。
他們換好了衣服,孟婷也重新化好了妝。孟叔似乎覺得臉上的面子掛不住,索性找了一張空桌子坐下了,但是尤旅卻神態平和,好像剛剛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尤旅拉著孟婷走到臺上,客氣地給大家道歉。
隨後,他朝臺下的兩個人招了招手,大家把目光放到了臺下的那兩個人身上,他們手裡一起拿著一塊方形的東西,上面蓋著紅色的禮布,在大家的注視下,那兩個人把手裡的東西抬上了抬。
尤旅把禮布掀了下來,那是一幅油畫,上面畫著孟婷。很多人都看呆了,畫上的孟婷和穿著婚紗的孟婷,幾乎一模一樣,栩栩如生。畫上的孟婷微笑著,嘴唇鮮豔地似血,像是要從畫了滴出來一樣。尤旅對大家說,這是他為孟婷畫的第一幅畫,以後還會有第二幅,第三幅,他願意為孟婷畫一輩子。
很多人聽的感動,鼓起了掌,孟婷的神色也變了,呆滯的目光裡終於恢復了一點神采。良久,孟婷輕輕地對尤旅說了一聲謝謝,聲音雖輕,但卻透過話筒傳遞到大廳裡每個人的耳朵裡。
隨後,尤旅把孟婷摟進了懷裡……
婚禮結束了,因為尤旅送給孟婷的那幅畫,很多人似乎都忘記了發生婚禮上不愉快的小插曲。大家紛紛離開了酒店,孟叔叫住了我,我讓江軍先送許伊和母親到外面等我。孟叔把我帶到沒人的地方,開口了。
孟叔的態度很不好,說如果我敢在尤旅和其他人面前嚼舌根,他絕對不會放過我。他說著,又痛罵起杜磊來,我聽著不舒服,原本想忍下來,但隨著孟叔越罵越難聽,我忍不住了。
“孟叔,誰沒有個過去,杜磊和孟婷都是受害者,我不希望有人這樣罵已經死去的人!”孟叔沒有想到我會還嘴,愣了一會,不過,他馬上又嘲諷,說他從來就沒看好過杜磊,自從孟婷第一次帶杜磊回家,他就把杜磊趕了出去。叉記節技。
孟叔認為杜磊沒有雙親,家境也不好,根本就配不上孟婷。
孟叔這麼一說,我忽然想起幾年前的夏天的午後,杜磊垂頭喪氣,跟我說他或許和孟婷不能在一起了。那個時候,杜磊已經向我和許伊坦白他有了女朋友,他沒有說為什麼,只是反覆地跟我說他沒有辦法和孟婷在一起,現在想來,或許是因為孟叔將杜磊趕出來的原因。
我和許伊都安慰杜磊,杜磊之後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所以我們也沒有問太多。
“他已經死了這麼多年,還是不斷地纏著孟婷!”孟叔又說了這麼一句話,前幾天在孟婷家裡的時候,孟叔也說過類似的話,我一直覺得奇怪,但孟叔當時在發脾氣,我不好多問。
“什麼意思?”我問。
孟叔說孟婷本是一個非常聽話的孩子,自從和杜磊在一起之後,就不聽他的話了,甚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