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被我扔在一邊的樹枝,把深坑裡的東西全部撈了上來。我和許伊拿著手電筒,當看清江軍撈上來的東西時,我和許伊足足愣了好幾秒鐘,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泥坑的底部全部是血,血和淤泥混合在一起,已經變成了另一種顏色。江軍拿著木棍挑起了好幾條東西,這幾條東西,竟然全部都是又細又長的蛇。這一條條蛇已經被人斬成了好幾段。
江軍咬牙,把所有的淤泥全部扒了出來,這個坑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深上很多,江軍的腳之所以只被漫過小腿,是因為江軍踩在了那一段一段蛇的身體上。盡歲乒號。
只見泥坑裡,密密麻麻的全部是被斬成若干段的蛇,它們的身體光滑萬分,交織在一起,有幾條,還在慢慢地蠕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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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3章 夜宿
江軍吞了口唾沫,那聲音在幽靜的夜裡聽的一清二楚。坑裡還有幾條東西在慢慢地蠕動著,江軍深吸一口氣,讓我們退到一邊之後。他又用樹枝把裡面所有被砍成一段一段的蛇身全部掏了出來。
有幾條蛇的身體完整,它們還沒有死透,正是他們在蠕動著。江軍把幾條還活著的蛇甩到了一邊去。細數之下,這裡竟然有幾十段蛇的身體。那個坑也被刨到了底,足足有人的一條腿深。
“我剛剛就踩在這種東西身上?”江軍看著地上的蛇身,打了個激靈。
比起男人,女人天生對這種動物更加恐懼,許伊已經躲到了我的身後不敢去看,她抓著我的手臂。指尖像冰塊一樣涼透了。最後,江軍在我的建議下把這些東西全部埋回了坑裡,因為我覺得,這很可能是村子裡的某種風俗。
這麼多蛇非自然死亡,還被埋在路中央的大坑裡,的確有可能是村子裡的某種風俗。把現場還原之後,我們繼續朝村子裡走去,只是和之前相比。我們顯得更加小心裡。或許是心裡有陰影,江軍在接下來的路程中,一直小心翼翼地盯著路面,深怕再踩進什麼坑裡。
我們終於走到了村子房屋比較多的地方,我看了看手錶,晚上八點多,但是從我們進村到現在,沒有一戶人家家裡的燈是亮著的。
“這個村子裡的人睡的太早了吧?”江軍皺著眉頭問了一句,他手上的光束很微弱了。
我沒有回答江軍,這個村子的確非常古怪,無論是路上的那個蛇坑。還是家家戶戶全部不亮燈。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繼續朝村子的最裡面走去,這塊地的房子比較多,村子裡房屋的佈局不固定,我們走了一會。覺得有些繞。
好不容易,我們終於走到了村子的最裡頭,和其他房子相比,這間屋子比較特殊,它好像是村子裡唯一有三層的房子。房子木門的門縫裡微微地發著亮光。我們緊緊地盯著地上門縫裡的光,它搖曳著,越來越亮。
突然之間,泛黃的微光熄滅了,與此同時,木門“嘎吱”一聲被開啟了。
許伊被嚇的往後退了一步,我和江軍警惕地看著越開越大的門縫,終於,一道黑影出現在了門的後面。江軍第一時間把手電筒照到了那個人的臉上,他的嘴角揚起,似笑非笑,正直勾勾地盯著我們。
“你是孫祥嗎?”江軍一邊上下打量著他,一邊問。
這個人全身穿著寬鬆的黑色衣服,手裡正端著一盞燭臺,剛剛門縫底下的光,就是從他手裡的燭臺發出來的。他點點頭,什麼也不說,轉身就朝門裡走了進去,他沒有關門,也沒有問我們是誰。
我們跟了進去,他突然停住腳步,讓我們把門帶上,他說話很慢,喉嚨裡像含著口痰。說完,他又繼續朝裡面走了去,江軍把門關上了,房子裡很暗,我們一進來,濃重的燒香味就迎面撲來。這一段時間,我經常聞到這種味道,我下意識地尋找起燒香的香壇來。
那個人已經在一把木椅上坐了下來,他見我手裡的手電筒晃來晃去,再一次止住了腳步。
“別到處亂看,看到了什麼,我不負責……”他幽幽地對我說。
“裝神弄鬼。”江軍低喃了一聲。
出於禮貌,我把手裡的手電筒固定在了一個位置,他指著他對面的幾把木椅,讓我們坐下。之後,我們還沒有開口,他就說他早就知道有人會來找他,但就是算不出是誰。我們和他之間隔了一張木桌,他伸手掀起了桌上的碗,只見碗里正有幾個銅錢。
江軍愣了愣,反問一句:“你是算命的?”
他點點頭,問我們是誰。
我:“請問你是孫祥先生嗎?”